走廊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贺度单手撑墙,将尤迢迢半圈在他的怀里,高大的阴影、男人的气息一瞬间包裹住了她,让她无处可藏。
贺度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她的影子,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尤迢迢一动不动,小心脏跳个不停,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莫名的悸动。
小红花培养基地这是要干吗?好端端的搞什么壁咚啊。
尤迢迢喉咙动了动,微微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压迫感顿减,故用轻松的语气说:“还没睡呢?”
说完她就咬了咬自己的舌头,问的什么废话,她这个客人还没走,主人怎么会去睡觉?
果然贺度听完低低笑了一声,两个人挨得很近,尤迢迢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那个孩子们都睡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尤迢迢换了个话题,怎么还是怪怪的。
贺度含笑道:“不用,你很会讲故事,他们一定能睡个安稳觉。”
“你刚才偷听?”尤迢迢挑眉。
贺度笑了:“我光明正大地听,你没看见而已。”
尤迢迢心里咯噔一下,耳朵隐隐发热,那他岂不是听到了孩子要让她当妈妈的那段话?
那也太社死了,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企图?
老天鹅,她真的只是想多收集几朵小红花而已。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童话故事读后感什么的?”贺度嘴角微微上挑,眼神里含着笑意。
好了,现在她可以确定他绝对听到了!
尤迢迢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抿着嘴角说:“想知道读后感,你应该去问他们。”
她觉得不应该再和他玩什么壁咚的游戏了,一个侧身后退两步站定,恭恭敬敬道:“贺老师,我想我该回去了。”
贺度望着躲开的女人,双手抱胸说:“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走。”
尤迢迢瞪大眼:“为什么?”
贺度转身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尤迢迢犹豫了两秒,快步跟了过去。
走廊的房间是个空房,贺度打开灯,径直朝窗户走去,稍微掀开厚厚窗帘的一条缝。
他站在窗帘后面说:“你看看外面。”
尤迢迢凑了过去,眯着眼睛往外看,外面能直接看到街道。街上停着几辆车,她没看出什么异常。
“大晚上的看什么?”
贺度往外一指,直言不讳道:“那两辆黑车里都是狗仔。”
尤迢迢惊讶万分:“什么,他们竟然追到你家来了?”她再仔细看了看,果然从一辆黑车的窗户里看到了可疑的红点。
贺度沉声道:“现在只要你出去,哪怕是坐在车里,他们也会穷追不舍。”
其实狗仔队知道他的住址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为他以前的私生活非常简单,没什么可拍的,所以狗仔一般不到这来,然而这次游乐场的新闻让狗仔们沸腾了。他们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尤迢迢,所以跑来门口蹲点,万一拍到点什么好搞个大新闻。
尤迢迢哑然半晌说:“如果我躲在车里,乔装一下,再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不行吗?”
“你别小瞧这些狗仔,他们为了热度什么都干得出来,”贺度拿出手机,把屏幕展示给尤迢迢,“而且天气预报过一会儿有暴雨,万一路上他们疯狂追车,又是下雨天,出了事故就不好了。”
尤迢迢盯着天气预报,死死抿着唇,被他这么一说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只是想履行诺言,陪俩崽崽出来玩一趟,结果又是被路人认出,又是一起逃跑的,现在难道还要留宿?可是一旦留宿,万一再被狗仔拍到什么东西,那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他们一直不走的话,白天我岂不是更出不去。”尤迢迢问道。
贺度淡淡道:“他们一般在白天不会太明目张胆地蹲守,到时候我让司机开我的车把他们引开。”
尤迢迢沉默了,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她望着窗外的狗仔,咬唇道:“那就打扰了。”
贺度闻言勾起嘴角。
芬姨得知尤迢迢要在这里住一晚,高兴极了,马不停蹄地给她准备客房,床褥全部换新的。
客房就安排在贺度房间的隔壁,和俩崽崽的房间也不远,尤迢迢躺在床上时,还竖起耳朵,试试能不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不知道是贺度睡觉太安静,还是房间隔音好,她除了风雨声什么也没听见。
深夜确实来了一场暴雨,狂风夹杂雨点打在窗户上,也不知道那些打算在车里过夜的狗仔怎么熬得住?
尤迢迢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控制不住,满是贺度的影子。
她嘴上说着是贺度的粉丝,其实目的是为了获得赞美的小红花,可是现在这个接近他的过程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贺度对她是什么意思?他对粉丝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