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烟死死盯着楚天的手,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汗毛孔开闭一下,她都要密切关注。
这一切,都只为了躺在床上这位的安全。
房间里,气氛十分压抑。苏苏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孩,平时工作压力大,承压力绝对不算小。可是她身处室内,居然有一种喘不上气的错觉,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压抑无比。
小刘和小吴两人,一左一右,分立两旁,身材笔挺犹如苍松。仔细看两个人的手,虽然是年轻人的手,但是一条条青筋凸起,就像扭曲的大蚯蚓。粗大的骨节,彰显了力量美。
苏苏退到门口去,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暗道:“楚天,你可千万别失手啊!”
目光落在楚天身上,苏苏赫然发现,他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脑门上一层细汗,背心全都湿透了。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这一刻,她内心萌生了相当的悔意,干嘛要给父亲推荐楚天呢?楚天是天空的闲云野鹤,是翱翔海域的自在海豚。他不该承受这些的。
苏苏禁不住在心里暗暗替楚天祈祷,她,一名社会主义**人,无神论者,党员干部,居然开始祈祷!
却说楚天捞起严文广的手腕,指尖轻轻触碰其皮肤,冰凉!
这么热的天,他身上却像是处在冰窖一样。其脉搏也十分诡异,一分钟居然只有三十几次,而且并不均匀。一阵急促脉搏过后,要停顿十几秒,才能迎来下一波。
这一现象,顿时让楚天额头冷汗直冒。
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脉搏,表示血管会变得非常脆弱。
“病人处于这种状态多久了?”楚天头也不抬地问。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该问谁,只是觉得三个人同等重要。但是,总有一个人该回答得出吧?
“一年多了。”三个人齐刷刷地回答。
答完之后,三人都愣了一下,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楚天没那么多时间去惊讶,只是更加忧虑,一年多这样不均匀的脉搏,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请问有什么问题么?”小刘问,他很有礼貌,但是给人以相当的距离感。楚天就觉得,他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能把你揍得姥姥都认不得的那种人。
“问题?问题大了!”楚天沉声道,“恕我直言,病人现在的血管,就像是在太阳下暴晒了一整个夏天的气球。”
三个人心里都一沉,苏苏也有点绝望。
在太阳下暴晒一整个夏天的气球,那岂不是一碰就碎?那是不是意味着,严文广没救了?
姜紫烟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拉住楚天的胳膊,把他从床边来开,向门外推搡。
这一动作,十分粗鲁无礼,连同行的小刘、小吴都吃一惊。躺在床上的严文广此时已经醒来,他吃力地抬起手:“小烟,别……”
“严先生,他根本就没本事治好你,还让他在这里瞎说八道什么?”姜紫烟看着严文广,眸中满是泪水,但当她转头看着楚天的时候,眼神却凶巴巴的,十分吓人。
“呵呵,小姑娘脾气这么大。”楚天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她的手非常有利,手指头都快掐进肉里了,指印边沿,已经变得青紫。
楚天内心是很震惊的,因为姜紫烟看起来就是那种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有点婴儿肥,手臂上一点肌肉都看不出。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但现在这不重要,楚天知道,苏苏能这么着急忙活把他叫来,以及门外那些人和车,都意味着床上这位,命比天重。
必须得救!
至于这个粗鲁无礼的女孩,回头再收拾也无妨。
“你走吧!”姜紫烟拉下脸道。
苏苏忙上前,想要分开两人。当她看到楚天手臂上的瘀伤之后,也吃一惊。
“都说严伯伯身边有高手,原来真是如此。”苏苏暗道,“楚天,真对不起你,我把你害惨了。”
“这位同志,有话能好好说吗?”苏苏也不客气了。
楚天摆手,笑眯眯地看着苏苏:“没事。”
他口气极其温柔,令苏苏心顿时莫名涌起一股电流,这家伙可从没对她这么温柔过。
她乖乖地退后半步,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楚天。
楚天已经感受到她的心意,更是决定帮她这一把。
“小妹妹,你先松手好吗?我们有话好好说,至于你让我走,抱歉我不能。因为我若走了,他就真没救了。”楚天淡淡地说。
“你出去!不要再耽误我们时间了!”姜紫烟坚持。
她有她的道理,一路上,她陪同严文广寻医问药,不知经历了多少坎坷和骗局。是的,骗局。哪怕这个男人于国于民,重过泰山,也有人敢对他们行骗。
被骗的多了,内心难免多几分警惕,甚至阴暗。
楚天懒得和她再啰嗦,丹田浮升一股真气,运转到手臂上,大力一震。但听砰一声,姜紫烟的手指触电般弹开。
苏苏感到很惊讶,她可不知道这砰一声响从何而来。但是其他三个人,尤其是姜紫烟,内心都震惊极了。
“好强的真气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