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天眉头一挑,“为啥咧?”
“他病太重了。”孩子说。
他告诉楚天,自己叫小涛,不是本地人,父亲在这里的建筑工地打工,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他说的很诚恳,楚天也当作是真,并没有深究。请孩子吃了顿饭,给他买了一瓶冰镇可乐,俩人便在饭馆门口分手。
要说这世上有没有缘分,楚天还真觉得有。当天晚上,他在和许娜娜相约撸串的时候,又遇到这男孩了。
小涛还是跪着乞讨,只不过地点由医院门口,转换到步行街闹事十字路口。
这里反正没车,行人如织,正适合讨钱。
楚天远远看着那卑微的身影,心里感到非常酸涩。
许娜娜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她也看到那孩子,便一溜小跑,给送去了一百元。
楚天很意外,因为他知道许娜娜家境也不富裕,并且父亲还生着病。
“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事儿。”许娜娜回到大排档坐下,看到楚天热乎乎的目光,有些害羞地说,“人穷志短膝盖软,希望他能早点站起来。”
楚天点头,饭吃到一半,他突然看到一个人走向小涛。
那是个穿着入时的女人,三十来岁,妖里妖气,走过去说了句什么,过后小涛就收拾东西跟着她走了。
楚天歪歪脑袋,想了想,还是算了。兴许那人也是给小涛钱,或者饭菜呢?
“呀!”对面许娜娜突然惨叫,楚天一看,差点没喷出鼻血来。
一块烤千张掉进她的上衣里,烫的她脸红耳赤直皱眉头,用手翻着衣领取物。
“楚大哥,麻烦你帮我挡一下。”她还求楚天帮忙呢。
楚天求之不得,起身挡住她,好让她把东西拿出来。可是一低头,楚天就觉得心里一热。
那两团真的是又白又圆又大,平时掩盖在小西装、衬衫下,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了,现在这样子,简直是要了楚天老命。
许娜娜好容易把东西拿出来,却在楚天面前彻底走了光。
不看吧,楚天觉得亏的慌,看吧,又不大好意思。得!偷偷看吧。
等她取完东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楚天送她回家,自己慢慢溜达回医院,今晚他要看护哥哥。
夜晚的住院区安静的有点吓人,楚天忍不住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看的恐怖片。就连去厕所,都感觉黑影里藏着个白裙长发的女鬼。
正当他嘘嘘时,突然听到走廊尽头有脚步声。这时候他多恨自己耳聪目明的,要是和寻常人一样就好了。
寂静的夜晚,走廊的回音,忽明忽暗的灯光,一切都让楚天紧张。更关键的是,那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刻意在隐藏行踪的样子。
楚天哆嗦一下,赶紧拉阀止流,走到厕所门口,蹲下从门缝里偷看。
轰隆轰隆,是医院的不锈钢小推车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楚天听到两个脚步声,是一起的,说明走过来的至少两个人。越来越近,终于到门口,他额头已经满是汗水,衬衫都湿透了。
从门缝里,楚天看到了两双脚,一双男人的,一双平底板鞋,小巧玲珑,一看就是女人。
“哎?穿着白大褂啊。”楚天松口气,“原来是医生查房。”
那声音越来越远,楚天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啊,医院都是早上七点四十五分查房,哪有这个点查的?
想到这,那根刚刚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紧。
楚天急忙起身悄悄去追,可是哪有人影呢?
想到哥哥还在病床上,楚天一惊,脊梁骨凉飕飕地。他一溜小跑回到病房,看到哥哥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坐到床边给哥哥捏胳膊捏腿,陪着他说话,想着心思,不知不觉也就天光放亮了。
一大早,嫂子就来接班,看到楚天黑眼圈的样子,心疼不已。
“你好几天没回家啦,妈让我告诉你,她今天杀只鸡,晚上让你回去吃饭。哦对了,你种的那些药材都长出苗苗了,真喜人咧!”嫂子道。
楚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昨晚上阴森可怕的事抛到脑后。
“真的?我得回家看看了。”楚天道。
楚天把哥哥交给嫂子,店铺交给许娜娜,又给丁占喜打电话说了昨天的情况,而后便屁颠屁颠往河湾村赶回来了。
秋风吹拂着农田,绿色的、黄色的,波浪似的层层翻滚。楚天迎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往家赶,心情舒畅多了。
“哎,城里虽然繁华,可我还是觉得家里好。不行,那店我不能老守着,得找个人帮我。”楚天琢磨。
回到家,楚天本想着桌上的母鸡汤该煮好了吧?可谁知道家里竟然鸡飞狗跳的。
楚爸楚妈都在慌里慌张,抓捕一只逃窜的小母鸡。
母鸡是乡下人的宝贝,那可是留着下蛋用的,平时谁舍得拿来吃呢?只是楚妈格外心疼儿子,知道楚天太忙,才想拿来杀了。
结果这只鸡,好么,简直就是一只小母鹰。
“爸妈,你们干啥咧?”楚天吓一跳,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凶悍的小母鸡扑棱着翅膀,狠狠啄向楚爸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