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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发现真相后(3 / 5)

里头的老头老太太,都没几个愿意跟他打牌了。”聂初文还没说话,涂月满笑着抢了先,又忙推楚沅往屋里去,“你这校服裙子底下也不穿个长袜,就光着腿,也不怕冻出老寒腿,快上楼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楚沅笑嘻嘻地应了声,飞快地上了楼,跑到自己屋子里之后,她将门关上,又靠着门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洗澡。

水气弥漫的浴室里,楚沅一点点将手腕上的纱布拆开。

腕骨的伤好得很慢,她现在动一动手腕仍然会钻心地疼,但纱布之下的伤口边缘,却已经有金色光芒勾勒出的花瓣痕迹。

今早她自己换药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那瓣痕,几乎与她那夜在留仙洞的寒潭水面看到的一般无二。

“魇生花——传闻中是生长在阿璧异族所居住的名为‘旧桃源’的沙漠绿洲里的一种花,夜阑王母亲‘霰’便是阿璧族人,《夜阑旧国传》中关于夜阑王魏昭灵的身世篇中记载过天旬一年,夜阑王移植魇生花于璋,并将王都‘璋’改为‘魇’。”

这是她今天上午在网上查到的,关于魇生花的百科。

一千三百年前夜阑覆灭,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魇生花,更没有人记得那种花该是什么模样。

但此刻,楚沅看着自己手腕上显现出来的金色花瓣,她又想起来涂月满刚刚在院子里说过的话。

聂初文是为了魇生花,才带她去了留仙镇。

他是不是就是在等,那颗当初覆在她脖颈皮肉之下的种子,慢慢地,在她手腕开出一朵花的痕迹?

这夜楚沅还是没睡好觉,因为她再一次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在自己的梦里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过去。

他身在阴冷幽暗的水牢里,一身单薄褴褛,破损的衣料粘连着他血肉微翻的鞭痕,在另一个肩头也烙着“奴”字的年轻男人仗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将他按进水里,手里的那柄短匕才刚刚刺入少年的后背,他却忽然变了脸色,吃痛大叫起来。

他稍稍脱力的时候,少年半张脸已重新显露在水面,他并不管后背血淋淋的伤口,狠狠地咬着男人的手腕,几乎咬掉了一块皮肉。

那匕首在他的动作之间又下移几寸,撕开更长的一道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可他却趁此机会硬生生地转过身,将尖细的木刺抵在了男人的脖颈。

那个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这少年发起狠来,竟连自己也不顾。

楚沅并看不清男人的脸,却也能听到他极度恐惧的声音,“别杀我,你别杀我……”

少年的后背已经是血肉翻开,狰狞一片,楚沅都不敢多看。

少年乌黑湿润的浅发都贴在他的侧脸,那张脸几乎瘦得脱了相,脸色惨白得厉害,水珠正从他眼睫滴落下来。

楚沅好像听到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那根木刺就狠狠地刺进了那人的脖颈,鲜血迸溅出来,楚沅看到他将那人踩进了水底。

浑浊水面浮起来一颗又一颗颜色微红的泡泡,直到他脚下的人再没动静,牢门外有看客拍着戴满了宝石指环的手,朗声大笑,“够狠,够狠……”

梦里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所有的画面被揉成了像血一样红的颜色,楚沅猛地惊醒时,都还忘不了少年那双阴郁的眼睛。

她在床上呆坐了好久,始终不敢再睡。

最终她还是下了床,穿好了衣服,拿了手机,出门去了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个冰淇淋。

她才从便利店里走出来,就觉得自己手腕生疼。

有一瞬她甚至都看不清路边的灯火,那些高楼大厦都在她的眼睛里变得扭曲起来。

晕眩感越发强烈,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却在灯火未曾照尽的那片阴影里,跌进了一道凭空出现的光幕里。

山风凛冽,阵阵似山鬼的呼号一般。

楚沅手里握着一个咬了一口的冰淇淋,站在昏暗的山洞里,眼前是漂浮如萤的光影来回闪动,照见她面前那一汪碧蓝的潭水里,映出她呆滞的面庞。

然后,她手一抖,冰淇淋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四下寂寂,贴在他脚踝的符纸被风吹得散落去了水银涌动的玉渠里,而楚沅的目光顺着他的衣袂往上,对上了他的眼睛。

气氛有一点怪异。

她忽然又听到了陶片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那侍女俑中包裹的中年女子满脸都沾着灰痕,连睫毛都是灰白的,从碎陶片堆里迈开僵硬的步伐走出来,她的衣裙上散出来的灰尘在极亮的明珠华光里都好似粒粒分明。

楚沅吓得双腿更软了些,她双膝扑通一下抵在地上,身体前倾,脑袋抵在了身前那人的膝盖上。

她仰头望他。

而他忽然俯身,玄色的宽袖覆在她的肩头,一种幽冷甘冽的香味若有似无迎面而来,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后颈。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

可出乎意料的,他手指的温度微热,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冷得彻骨,教人寒毛直竖。

“怕什么?”他淡色的唇微勾,嗓音仍带着一种慵懒的哑。

当他开口,就好像停留在她梦里的少年终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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