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宛如军中将帅,拥有冲锋陷阵的体魄。可是谁能想到他只是普通农家出身的寒门。
他叫冼榭桦,中土人士。虽然出身农户,但是他年幼的时候在学宫勤勤恳恳,虽然算不上天才,却也不是庸碌之辈。
人到青年,离开学宫之后凭借少年心性闯荡天下。
他的修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勉强能当一个惩善除恶的小侠。
离开学宫第二年,在剿灭一伙湖匪的时候,冼榭桦遇到了他一生挚爱。
西庭黄家的旁系,同样勉强算得上是大家闺秀的黄英月。
两个人天然默契,一把剑,一双匕首,为民除害。
接下来就是俗套的高攀低就,父母反对,携手私奔这一系列故事。
西庭黄家虽然比不上胡家铺子,却也是西庭数一数二的铸造世家。
黄英月所在的黄家虽然只是泰安黄家的远房亲戚,但她也从家里偷学了几分铸造手艺。
一对江湖侠侣,快意恩仇。最终在他们而立之年,辗转于锦州城外定居。
经过七八年的颠沛流离,二人也知道他们的修为只能算得上是中人之姿,飞升无望。
所以他们决心放下过往,在锦州城外隐居。冼榭桦跟着妻子学了一手打铁手艺,为附近村民打造农具,也算衣食无忧。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二人无意之间与锦州叶家长老叶红鱼产生了瓜葛。
叶红鱼修炼降头术,对他人的生辰八字十分敏感,一次购买铁器,他意外获得了黄英月的生辰。
他发现从生辰上判断,黄英月为先天玄体,身负纯洁的水灵根真炁。
如果能够用黄英月来灵修,修炼降头术,那么降头术对他的影响很可能被削弱。
降头术为邪术,长期修炼势必人不人鬼不鬼。
为了让自己能够多活几年,叶红鱼不顾冼榭桦的抵抗,抓走了黄英月。
冼榭桦拼了命,却也于事无补。并且他还落下了被叶红鱼手下扯断一条手臂,被毁容的惨烈结局。
在那天之后,冼榭桦再也没见过他的妻子。
冼榭桦这几年靠着打铁度日,那双曾属于妻子的漆黑匕首也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听完冼榭桦的过往,在场无不落泪。
即便是陆双那样直肠子的,都啜泣着和唐笑说她不能要这匕首。
冼榭桦擦擦泪水,从前台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楠木盒子。“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不过这双匕首我是肯定不可能失去的!
这里有一双还算不错的匕首,也算是感谢你们愿意听我这个废人的怨言了。”
张孤桐悄悄问李栀。“有什么想法?”
“世间不平事太多,我自然希望能够一力斩之,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只凭借一腔热血。”李栀实事求是地叹息,这种话他昔日在丹东港口村落附近也说过。
当时唐笑还曾说李栀有时候很铁石心肠。
就算是知道他为人的唐笑都会如此想,那么和李栀不熟的人自然更会这样认为。
更何况陆双性格耿直,她直接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怒视李栀。“你什么意思?是说你想管却管不了吗?那不是废话!”
杨铭按住了陆双的肩膀。“你冷静,李栀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冼前辈如此凄惨,他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当作没听说过吗?”陆双咬牙切齿。
李栀百口莫辩,他也不是会为了自己辩解的人。“听说了,感同身受了,然后呢?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不管怎么做,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前辈的妻子一定还在那个叶红鱼府内,我们应该想办法帮前辈找回妻子!”陆双大义凛然地说。
李栀回想着不久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的叶红鱼。“你知道叶红鱼住在哪里吗?你知道叶红鱼在叶家的地位吗?你知道叶红鱼府中还有什么人吗?你知道叶红鱼有什么本领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陆双措手不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是你,不是我们。”李栀冷着脸。“不要随意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我知道了,你就是害怕了!”陆双无比愤怒,她本来就不是会思考的人,她做事本着本能,本着本心。
这种人说好了是一片拳拳赤子心,说坏了就是傻!
李栀从来不愿意多费口舌,他不再说话,也不再去解释什么。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解释的习惯,他信奉任何事情做永远比说更有效。“你们陪着陆同学选购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就暂时和你们分头行动好了。”
淤握奇叹叹气,除了张孤桐,他是最了解李栀的人。李栀和陆双不熟,他根本不在乎陆双怎么看他,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你去忙吧,我们等你的消息。”
淤握奇知道,李栀绝对不会临时起意有什么其他事情去忙,他不支持贸然行动,但他也没有说过不管这件事情。
张孤桐跟着李栀,两个人顺着止戈坊的摊位,找到了一个回收兵器的铺子。
“这把剑,一口价二十枚灵石,你收吗?”李栀从尤殿玉佩之中取出了那把和曲水剑一模一样的剑。
回收兵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