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峰,禄存堂。
武铠和沐红带着人赶到时,就看到院门外站着几位天玑门生。他们的呼吸并没有停止,体温尚存,但就是一动不动,对于逼近身前的敌人毫无反应,只是十分诡异地定在这里。
武铠和沐红互望了一眼,再感知了一下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
秦越会比他们更快追到这里,他们不意外。但是,眼前这情形,似乎秦越已经单枪匹马闯了进去,单枪匹马将禄存堂控制起来了?
武铠和沐红再次对视,一名玄武门人却已经走上前,伸手试着要朝一位呆站着的天玑门人推去。
“不要动!”沐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叫道。
那门人被吓住,回头看向沐红,所有人都看着沐红。
沐红开口,只说了三个字:“天罗镜。”
所有人愣,进而恍然。
天罗镜他们虽未见识过,却也久仰大名。施展出来大致是什么效果也是听说过的。眼前这些天玑峰的门人,可不正像是传说中被天罗镜封杀了的模样?
“所以还是不要碰得好。”沐红说道。
众人都点头。有关天罗镜他们知道的就只这么多了,谁知道这样贸然上去触碰,会不会解了天罗镜的封杀。至于为什么这些人只是被封而没有被杀,他们倒也理会得了。虽然眼下天玑箭已经放出,但没看到星落,对于北斗学院而言终归会起到麻痹作用,让他们意识不到局面的严峻。
“我们走。”武铠说着,便已迈步进了禄存堂的院门。一进去,就又瞧到一动不动的天玑门人。他们形态各异、表情不一,有些看起来已经做出闪避的举动,但终归还是没有逃过天罗镜的封杀。
“天罗镜,真是可怕。”武铠看着这一院子好像蜡像一般的活人,由衷地感慨着。
说着,一行人就直朝院深处冲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他们的目的自然和秦越完全一致。
院深处,秦越一手紧握天罗镜,一手扶着院中的一座假山,微微弯着身子,脸色惨白。他的四周,尚有不足十位天玑门人,已呈包围之势,但终究没有人敢轻易向上。
秦越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罗镜这种超品神兵,会自己驾驭魄之力来施展异能,对使用者没有很大负担,这也是超品神兵更具价值的原因之一。所以秦越很有信心,凭着天罗镜,他可以独闯禄存堂,毕竟此时禄存堂留守的力量也很有限。
但是现在,他却有此无以为继。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他刚到禄存堂时,就遇到的这个人。
老瓦头。
禄存堂的看门人,一个早已过了巅峰期,在所有人眼中只是挂个闲职安享晚年的老人,却成了秦越闯禄存堂的最大障碍。从院门外起,便成了秦越最大的困扰。
他的实力绝不是最强,禄存堂的留守门生,尤其是内院金库的,远比老瓦头要彪悍的多。但是这些彪悍的门生,冲得最凶最猛的门生,都已经被天罗镜给封杀。老瓦头呢?他在院外时已经被天罗镜封杀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可他就凭着剩下的半个身子,和秦越缠斗到了现在。秦越早已对他狠下杀手,但是一次又一次,老瓦头死里逃生。
他的经验,他的见识,他的从容,他的冷静,在这种时候,比任何高深的境界,强大的异能都要更有价值得多。
但是和秦越纠缠到现在,他也很不好受。他的人也早已经虚脱,人在这一会功夫里,似是又老了十多岁。
但他依然站在那里,金库的门前,用一条腿独撑,有些浑浊的双眼,依旧一刻不停地紧盯着秦越的动作。
看到秦越抓着天罗镜的手在微微颤抖,看到秦越苍白的面色,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用眼神示意着其他天玑门人。而这些年轻的门生,从最初对老瓦头的不以为然,现在却都已经深深地折服。
老瓦头的示意,他们一折不扣地执行着。因为天罗镜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得他们根本不知所措,就连他们当中最杰出的卢泽,也只是一个照面就成了**蜡像。
只有老瓦头始终冷静,而且很有办法,在他的张罗调度下,终于将秦越拖到了这一步。但是只要他还有天罗镜在手,就没有人敢大意。七位天玑门人,围成一圈,紧盯着秦越。
“这样便好,不要上前。”老瓦头说道。他的声音很疲惫,但依旧很清晰。
“不愧是秦氏血脉。”老瓦头接着说道,“就算是南天四门主亲临,也未必能将天罗镜使用到这种程度。”
秦越神色微变。这老瓦头的见识实在有些惊人。论实力,他还比不了南天学院四大门主,可真论驾驭天罗镜,他却要比四门主中的任何一位都要出色。因为他们秦家血脉养成了流光飞舞这样的血继异能,这是对冲之魄,对光的极高水准的体会和运用。而天罗镜同样是以冲之魄为核心,以光为载体。这件超品神兵与秦家血脉契合度极高,秦家血脉的魄之力,可以让天罗镜运转的更加流畅如意。
“不过很可惜,你既然是秦家人,这神兵就不可能真的由你来执掌,你用它,到底还是生疏啊。”老瓦头又说道。
秦越微叹了口气。老瓦头又说对了。他是秦家人,拥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