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站起身来,心里不安尤为强烈:“小迎刚才的状态不对劲,我要去看看。”
降谷零拉住她:“我现在才明白,那个猜心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啊?”桑月提心。
“凶犯不是为了让我们猜他的心,而是为了让我们互相猜彼此的心。”
桑月想了想:“你是说,它知道我们都是警察,故意弄了个这个所谓的游戏就是为了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的,忠心、诚心、信心、爱心、孝心,这都是警察所需要的品质。这个人,憎恶警察,在他眼里,警察完全不具备这些品质。所谓的‘猜心游戏’也只不过是想让我们内讧争吵的筹码,只是它可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找好了对准的人。”
桑月听到这里大概懂了:“所以那个时候不管我们站在哪里、位置如何,都救不了苏我千城吗?”
降谷零点头:“没错,它之所以找了一个这么多人会聚集的时间点,以这样的方式来布置犯罪现场,就是为了引起围观群众的注意。而那个‘不允许别的警察进入癸海寺附近’的黑布,也是因为想要看我们七个人因为‘猜忌’而彼此争吵。”
“哇,这个狗东西……”桑月捂着心脏,开始难受。“我以为我把苏我害死了,我……”
她话音刚落,看着降谷零瞧着自己似笑非笑,桑月的面色一顿忽然想起什么来:“等一下,等一下,该不会、该不会……”
降谷零笑容加深,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是这样的话,那死的是……”桑月暗灰色的瞳孔微微凝结成影。
“走吧,我们去查一查那位更衣的事情。”
*
粉衣艺伎带着桑月和降谷零朝着一楼的内隔门走,整个儿建筑偏日式和风所以屋檐也很低,桑月的身高倒是无所谓但是降谷零得时不时的低个头。
“那位更衣先生姓长谷川,一个月前忽然从游廊消失了,就留下了一封给千城的诅咒信。”她手里提着一盏灯,走在最前面。
整个游廊都用油灯点亮,到处灯火通明但是却总有光线找不到的缝隙。
在那些缝隙里面,关着的是一些女人的岁月。
粉衣艺伎没有穿鞋,踩着白色的棉袜小步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跟桑月闲聊:“长谷川是我们这里工作最久的更衣,小的时候因为出了车祸导致右脚有点跛,可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我们都能理解他爱上千城,毕竟他和千城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千城确实比女人还要美。但是我们却很难相信,他竟然会走极端的诅咒千城,两位刑事大人,您说真的是他因爱生恨烧死千城的吗?”
“这个目前还无法判断,我们也不能只因为简单的诅咒信就主观臆断。”桑月答道。
“这样啊,真是让人心安的警官小姐。怪不得千城一直对你称赞有加,说你和其他的警察不一样,还说他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日本警察未来的希望。”
桑月有些不好意思:“我受之有愧。”
降谷零鼻尖轻笑出来:“你知道为什么苏我这么讨厌警察吗?”
“啊,好像是因为警察害死了他的妈妈吧,他父母都去世之后就被友林妈妈收养了。”
“花魁一生无法结婚和恋爱是真的吗?”桑月问。
“嗯哪,这是所有游廊的规矩,每一个游廊里面只有一个花魁,这个花魁是游廊妈妈耗尽一生心血培养出来的结果,耗费的不仅仅是财力还有所有的精力。神奈川那边就有一个游廊花魁想要离开游廊,结果被游廊的妈妈杀掉了,唉,真可怜啊。”
见后面的两个警官都不说话,粉衣艺伎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捂嘴叫道:“我绝对没有暗示友林妈妈是杀人犯,请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怎么会呢?”桑月轻声笑道,跟着粉衣艺伎的脚步往前走。“千城死掉你应该挺高兴的吧?”
“哈?”粉衣艺伎脚步微顿,脸上涂抹的粉质是蔷薇色的俏丽,只是在微微暗淡地提灯烛光里有些诡异。“您们在说什么呢?”
降谷零上前一步,走到更衣室门口停下,他回头朝着粉衣艺伎提灯的手指努努嘴:“Alice的意思是,你的指甲缝里有满天星的花粉。”
粉衣艺伎手一松,提灯差点没拿住。
她脸上的妆容犹如破裂的面具,兜不住刚才优雅的笑容:“什、什么啊?”
桑月上前一步,抓起粉衣艺伎的左手,鼻子凑在她指缝里轻轻一嗅:“嗯,还有花粉的味道呢。需要我带你去派出所的鉴定科里查一查吗?”
“我、我……”粉衣艺伎哀求着。“是我在千城的衣服里放了花粉,但绝对不是我杀的人,千城失踪的时候我还在化妆间里呢,其他姐妹都可以给我作证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桑月冷着脸吓唬她。“你应该知道千城对这个东西过敏吧,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让他出个丑,在客人面前丢脸而已,我真的没有要杀他。”粉衣艺伎快哭出来了,她哀求着。“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友林妈妈,你们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告知的。”
桑月眼睛一转,心生一计:“我们也不想怀疑你,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