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回应,桑月站在外面看着外面那些楼层里亮着的一盏盏灯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附近居住。
看起来似乎很繁华,但到了这个时间点却意外的安静。
小新一抓着栏杆往里面探脑袋,小兰按了两下没有回应在她打算按第三下的时候,里屋好不容易才传来簇簇地脚步声。
有一个女人拉开了里面的门,朝着院子的大门走来。
小兰隔着老远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中山老师!”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睡衣,右手臂上还绑着纱布,这是在3月16日那天遭受抢劫犯攻击时留下来的伤口,现在还没有复原。
看她的衣着,好像是准备休息的样子,脸上挂着倦态和错愕。
桑月有些诧异。
这还没到日本人的睡眠时间吧。
她听到自己学生的声音,笑容驱散了疲倦。
“毛利、工藤,你们来了。”中山杏子走过来,看着门口的两个大人。“你们是……”
“我们是新媒体的记者,想要来采访一下3月16日发生的抢劫事件。”降谷零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后,天色已经很暗了,可是路边的灯仿佛自动被他身周聚焦似的明亮。“不知是否方便呢?”
“噢,好的。”田中老师点点头,伸手准备给门外的人开门,但是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的时候,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降谷零捕捉到了田中杏子的表情变化,他眉心微动,没有说话。
“老师已经没事啦,现在太晚了,你们两个回家吧……”田中杏子朝着两个孩子笑。
小小兰一点都没看出来田中杏子赶客的意思,仰着灿烂的笑脸:“没关系的,我妈妈约了委托人在附近,说过半个小时再来接我们。”
“这、好吧……”田中杏子打开门,把门外的四个人迎了进来。
桑月跟在降谷零身后,进去的时候踩在院子里的鹅卵石子上。
有些硌脚,但是据说对足底按摩很有好处。
她打量了一下这栋房屋的构造,门前有一个非常小的院子,左右两侧都种着一排还没开花的骨朵,站在旁边只能闻到清浅的枝叶清香。屋子的主人很懂得生活,就连进入屋内的正门两旁也摆着好看的满天星,仿佛在等着归家的孩子。
这家人很懂得享受嘛。
这栋房子是非常标准的日式和屋,走进去有一股木制的淡雅清香。桑月站在正屋门外,看到外面摆着一排鞋子知道这是日本人进屋前的礼仪。
她和降谷零依次褪去自己鞋子,穿着袜子站在木阶上等着中山杏子开门。
刚站在木阶上,脚底板就传来踩到了异物的怪异感,她皱眉抬脚一看,白色的袜子沾染了黑色的泥泞。
是没有打扫卫生吗?
那两个孩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跟在田中杏子走了进去,屋里面的装潢也很复古,一张梨花木的桌子摆在客厅,两边的蒲团打扫的很干净摆放得也非常整齐。
木桌上插着一朵白色的狐尾百合、干净而又不失单调。
“哇。田中老师的家好温馨啊。”小兰说出了桑月的心里话,她乖巧的跪坐在蒲团上,礼貌地看着面前的大人们。
小新一坐在她旁边,对着田中杏子嘘寒问暖。
桑月和降谷零眼神交流的东西也很简单,室内的环境非常干净整洁,但门口的木阶上却又落满泥泞。
“不好意思呐,我家里没什么招待客人的东西。”田中走向南侧的一扇棱形推拉门。
门拉开的缝隙桑月瞧见里面是厨房的样子,田中站在冰箱前拿出了什么东西,在里面稍稍忙碌了两分钟后,端着一盘沙拉走过来。
“多谢款待。”小孩子们很开心。
桑月瞧着她缠着纱布的手臂,询问道:“您的伤好些了吗?”
“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是当时口子划得比较深。”田中杏子跪坐在下位,依次把沙拉摆在四个人面前。
桑月看了一眼沙拉,闻到了一股来自海鲜的腥甜气息。
她又和降谷零对视一眼。
生鱼片沙拉?
哪有人用生鱼片沙拉招待客人的啊。
二人的视线又迅速拉开,降谷零含眸轻笑:“您不是和母亲一起生活吗?这么晚您母亲不在家吗?”
“咣当。”田中杏子眼底骤乱,端盘子的手微微倾斜。
“小心。”桑月眼疾手快,伸手帮她托住了餐盘。
餐盘晃了两下之后,完好无损的又保持了平衡。田中杏子眼里的慌乱也随之散去,她抬起头来笑笑:“我母亲去旅游了,今天就我一个人在家。”
她加重了“今天”这个字眼,整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又有很多的问题。
桑月对生鱼片沙拉没什么胃口,她双手搭在桌子上,想尽快结束抢劫案的调查:“您可以跟我们详细讲一下3月16日那晚,您遭遇洗劫的事情经过吗?对于第四位受害者至今昏迷不醒的事,您是否有所耳闻呢?”
“这个……”田中杏子端着餐盘的指骨用力,笑容僵在脸上。“抱歉,我能说的都跟警方说过了,对此我实在不想重复,那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