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火烧昏迷不醒,德清道长被兵器刺杀,之前还有德妃和皇后联手挑拨丽妃,险些让皇上和骠骑大将军生出罅隙,再加上再之前安国公一案,安国公世子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太后跟前的赵德海也无影无踪......
近期发生的这些事,令皇上实在是难以打起精神来。
就连接下来的大年夜,皇上都未能坚持到守岁最后,就早早歇下。
隆冬季节,总算是随着除夕的到来,即将褪去。
新年期间,朝廷放假七日。
然而因为三皇子的案子和德清道长的案子,别人放假,刑部却放不得。
马不停蹄的忙了整整七天,第八日朝廷开工,刑部尚书在早朝之后,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
不只是最近身体抱恙还是精神压力太大,皇上脸色难看的紧。
“如何?”
回了御书房,在火龙处烤了烤手,皇上坐到桌案后,就这内侍总管递上的燕窝粥吃了两口。
刑部尚书面色比皇上都难看。
“陛下,三殿下的案子,臣尽力了,嫌疑人一个没有抓住。”
不仅没有抓住那个策马扔油毡的,就连队伍里混着的那个扔火石的,他都没有排查出来。
皇上听着,重重哼了一声。
“一点线索没有?”
刑部尚书道:“自从接了案子,刑部上下就一直在排查最终,后来因为德清道观的事,就连刑部侍郎都亲自走街串巷的去做大排查了,但是,毫无线索。”
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皮,刑部尚书叹了口气。
“当时那凶手虽然在鼓楼大街强行策马疾驰,横冲直撞,惹得不少百姓对他怨声载道,可偏偏记住他容貌的人,少还有少。”
当时情况太过混乱,大家匆忙躲避还来不及,哪有多的心思去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至于当时本身就在街边的,倒是有人注意到他的长相,可从搜集到的线索来看,完全拼不出一张人脸来。”
刑部捉拿犯人,如果不是确切知道对方身份,一般是靠画像。
而这画像,如果有目击者最好,没有的话,就靠着大家的描述,拼凑出一张最为接近的脸来。
皇上蹙眉,“拼不出一张人脸?”
刑部尚书苦笑道:“有的百姓说,那人眉毛似蚕豆,有人又说那人眉毛像钢锥,可还有人说,那人压根没有眉毛。至于别的五官,老百姓给的线索也和这个差不多,几乎一人一个说法,根本无法绘出样貌来。”
皇上皱眉,啪的一拍桌子,“胡扯,一个人就一副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脸,又不是川剧变脸,那些刁民就是不老实,抓起来审了,就有答案了。”
皇上怒极之下的话,刑部尚书自然是不敢接。
皇上哼哼两声,“那纵火的,也抓不到?”
刑部尚书摇头,“当时靠着轿辇比较近,有纵火条件的,只有负责押送的大理寺狱卒,查不出内奸来。”
说着,刑部尚书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蹙了蹙眉。
皇上瞧他这面色,分明是还有话说,就道:“有什么,直说。”
刑部尚书迟疑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臣去调查那几个狱卒,发现他们似乎私下通过气,几个人的说辞,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按理说,当时他们几个都在轿辇周围,说出的供词相差无几也无可厚非。
可怪就怪在,他们的供词,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所站的位置不同,对当时事件发生的时候,感受自然也就不同,怎么就能说出一模一样的供词呢?
除非是有人提前打点了。
这应该是最大的嫌疑,偏偏刑部查不出有谁打点过,或者说,刑部没法查出。
大理寺卿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直针尖对麦芒,客观说,这件事,二皇子的嫌疑最大。
而能操控大理寺衙役的,最有可能的,也是二皇子麾下的大理寺卿本人。
这让刑部尚书根本没法去查,虽然大理寺卿已经被停职在家了。
皇上思绪辗转,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你怀疑是大理寺卿?”
按照正常逻辑思考,大理寺卿的确是嫌疑最大、
刑部尚书却是摇头,“陛下,臣却认为,反而是大理寺卿,最清白。”
皇上一挑眉。
刑部尚书道:“大理寺卿一直和二皇子殿下走的近,而二皇子殿下和三殿下有一直在政见上有所不合,二殿下很容易成为火烧三殿下的嫌疑人,臣觉得,二殿下不会做这种事来给自己招惹是非,再说,原计划三殿下马上就要被三司会审了,二殿下完全犯不上在这个节骨眼动手。”
“那你觉得是谁?”
刑部尚书摇头,“臣不知道啊,这案子,臣实在是查不下去了,查来查去,臣总觉得......”
刑部尚书忽的闭嘴,怯怯看了皇上一眼,飞快低头。
“什么话,直说!”皇上被他这欲言又止气的一拍桌子。
刑部尚书立刻道:“臣总觉得,火烧三殿下的,更像是陛下您。”
皇上被这话直接惊到了。
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