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道长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还未散朝。
他心急如焚的等着。
朝堂之上,和德清道长一样心急如焚人,不在少数。
新任京兆尹赵霁德立在朝堂之中,掷地有声的说着话:“......那些黑衣人,臣已经从四殿下府中全部羁押回京兆尹大牢,连夜审讯,那些黑衣人最终招认,他们是三皇子殿下派去的。”
这一句话,直接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
已经挂职上朝的二皇子立刻朝三皇子看去。
我擦!
这个蠢货这么蠢得吗?
还不及大家反应,三皇子就一步跨出,“父皇,儿臣冤枉。”
皇上没看三皇子,只一双眼睛锋锐的看着赵霁德,“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霁德不卑不亢,一脸淡定之色,他甚至都不认识谁是三皇子。
“臣再说违法犯罪之事。昨夜臣看到大火,急忙赶去,当时大皇子殿下已经在四殿下府中,一并在的,还有京卫营的一个小旗官,应该是看到大火赶去灭火的。”
这点眼药,赵霁德还是会上的。
昨日夜里,京卫营当值的指挥使和副指挥使,都是三皇子的人。
四皇子堂堂一个皇子,府邸火光冲天,跑去救火的,就一个小旗官儿。
二皇子非常准确的抓住了其中的要点。
他有点喜欢这个赵霁德啊。
真是他想听什么,赵霁德马上就能说出什么来。
别的不说,单单灭火不利,就足够将三皇子那俩人给撸下来,到时候,他再安排他的人。
京卫营一共一个指挥使两个副指挥使,他只安排了一个副指挥使,这指挥使他想过几次办法都拉拢不过来。
现在好了。
不比拉拢,直接干翻就是。
二皇子心里飞快的盘算着。
那边,三皇子额头有点冒汗。
昨夜那场大火他是知道的,他明明派了人去告诉当值的京卫营指挥使和副指挥使,让他们立刻去灭火,不要给人把柄,怎么那俩人没有去呢?
发生了什么?
是谁要害他?
三皇子下意识转头去看二皇子,二皇子一瞪眼,“看我做什么?”
三皇子......
二皇子只顾着盘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压根没注意赵霁德提了大皇子一嘴。
而三皇子只顾着想昨天京卫营的指挥使为什么没有去灭火,也一时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大皇子。
皇上就不同了,一听赵霁德提起大皇子,立刻朝大皇子看去。
自从老四从余州回来,老大和老四,走的格外的近。
这次老四府邸半夜着火,谁都没去,就连京卫营的人都没有去,老大居然去了。
而且还赶在了赵霁德之前。
老大他要做什么?
迎上皇上冷冷的目光,大皇子一步跨出,“父皇,儿臣昨夜,的确是去了四弟府中。”
顿了一下,他低了低头,仿佛在犹豫什么。
“说!”皇上声音有些怒不可遏。
什么时候,老四的事也值得被拿在朝堂上说了。
要不是赵霁德来自余州,且在余州一呆就是十六年,而老四一直在京都,他都要怀疑赵霁德和老四有所勾结了。
尽管前些日子老四去了一趟余州,可也不可能就这么短的时间,老四就拉拢了赵霁德啊。
老四是全部皇子里,唯一一个被铁板钉钉不可能登基的皇子,赵霁德没必要和他走的近。
大皇子吸了口气,朝二皇子瞥了一眼,转而朝皇上回禀道:“昨日儿臣听说四弟从父皇这里得了一幅画,那副画儿臣歆慕已久,想要问四弟借来欣赏几日。”
大皇子不提这画还好,一提,二皇子立刻想到了什么。
这画是从皇后那里取了拿给沈樾的。
昨日,父皇给了沈樾画之后,就下令将他母妃禁足,皇后娘娘那里,父皇也去了一趟,听说从父皇进去到出来,皇后一直跪着。
发生了什么他还来不及打听。
但是,父皇前脚将皇后那副画给了沈樾,后脚老三就派人去杀人放火,还这么明目张胆。
等等......
这事不对啊!
怎么看老三这动作,像是在嫁祸给他啊。
他和老四,因为一幅画,因为母妃被禁足,可以称得上有仇。
这个时候,如果那些黑衣人没有被活抓,而是当场死了,那他是不是就会被牵扯进来。
这么一想,二皇子立刻目光幽凉的朝三皇子看去。
赵霁德立在那里,半弓着腰,“陛下,据臣抓到的黑衣人交待,三皇子吩咐他们从四殿下那里夺了一副叫做《云瑶书居图》的画,然后将画送回皇后寝宫。”
三皇子......
死士难道不是应该在任务失败之后立刻服毒自尽吗?
怎么他的死士话这么多活这么久!
“儿臣冤枉!是有人陷害儿臣,父皇给儿臣做主。”除了这个,一时间三皇子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自觉地心乱如麻。
天杀的,他的死士怎么就被活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