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犬当时给了宋瑾一枚玉佩。
因为这玉佩,宋瑾连续做梦,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梦到了父母死亡的真相,梦到了杀人凶手狗皇帝。
后来来到京都,因着这玉佩特殊,宋瑾唯恐戴在身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让万喜收了起来。
万喜得令,立刻去暗室将那玉佩翻出。
“主子。”
宋瑾接过,将那玉佩放在那女子所佩戴玉佩的旁边。
万喜拨了拨灯芯儿,王六递上一把放大镜。
宋瑾举着镜子瞧那玉佩。
不论是形状还是雕刻的花纹,甚至玉佩上左下方有一点非常不明显的裂痕,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幅《云瑶书居图》上人物所佩戴的玉佩,竟然与她手里这块一样。
宋瑾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一个想法在脑中跃然而出。
她这玉佩,是天犬给的,天犬的长辈,效忠的是她的母亲,也就是说,她可以肯定,这玉佩,是她母亲的。
那这画里的人……
是她的母亲?
这么一想,宋瑾立刻拿着放大镜去看那女子的脸。
尽管人物很小,但是面部画的精致逼真。
并非寻常女子的柳叶弯眉,画中女子眉毛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一双杏眼含笑,但是笑意飒爽。
微微扬起的嘴角昭示着她此时愉快地心情。
那种笑,带着一股放荡不羁的韵味,仿佛一个小纨绔似的。
宋瑾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评定,但就是有了。
而且,随着她的想法渐起,这人的形象,在她心目中也立体起来。
顺着向下看,她看到那女子手里提着佩剑,甚至能看到手上的茧子,可见时常用剑,这剑并非装饰。
剑身并不奢华,可谓低调。
但她感觉的到,如果这剑出鞘,必定削铁如泥,带着重重杀气。
宋瑾觉得,这剑,一定杀过很多人。
她甚至脑子里出现一幕臆想,这女子身着铠甲,坐在高高的威武的棕色军马之上,挥着手中的剑,大喊着“杀!”
她甚至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呼啸声,听到了战场厮杀的震耳欲聋,这一刻,她仿佛置身在那充满血腥的厮杀战场,她仿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感受到了擦耳而过的箭雨,听到了冲锋和受伤的声音。
宋瑾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正在全身战栗。
万喜眼看宋瑾面色惨白,汗水顺着脸颊落下,紧闭的嘴唇低低的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吓得万喜朝王六道:“主子不会中邪了吧?”
王六虽然见多识广,可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了一下,伸手去拍宋瑾,“主子,主子……”
宋瑾用的沈樾一米八几的身子,万喜够不到,只能拽着宋瑾的胳膊摇。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别吓小的啊。主子~”
万喜
都被吓哭了,眼泪鼻涕一大把,伤心的喊着。
宋瑾耳边的呼啸声,厮杀声渐渐远去,仿佛被抽离一样,她只觉得身子一颤,就听到万喜惊天动地的哭声。
宋瑾有些茫然,抓头看向万喜。
万喜猛不防宋瑾突然看过来,惊得都忘了哭,瞪着眼睛看着宋瑾,愣了一下,旋即喜极而泣。
“主子,主子您醒了。”
宋瑾偏头,“刚刚,怎么了?”
万喜就一边抹鼻涕一边说了一遍。
宋瑾蹙眉,转头去看那副画。
她竟然沉浸到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
可这幅画,明明画的是一幅意境优美的山水图,泉水潺潺,小花荡荡,满画透着一股诗情画意。
她怎么就想到了那白骨无数的战场。
太奇怪了。
宋瑾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将放置在画上的玉佩拿起,递给万喜,“收起来吧。”
主子没事,万喜就踏实下来,抹着眼泪将玉佩收好。
宋瑾又去看那幅图。
图上的女子,穿着鹅黄衣裙。
这裙子,她仿佛也见过。
是在哪里?
这一次,宋瑾只稍稍想了一小会儿,就想到那日和沈樾一起去玲珑山。
在野人的山洞里。
山洞里有壁画,壁画上画着一个女子,虽然年头久远,壁画失真,甚至人物都模糊了,但是那还算清晰的部分,是一条鹅黄的宫装衣裙。
宋瑾仔细回想,越想越觉得和这画里的一模一样。
难道那野人的山洞里画着的,是这画上的女子,也就是她的母亲?
这真是……
宋瑾说不上此时心头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疼又有点空。
“你知道野人的事吗?”
盯着画,宋瑾出声。
万喜正好放了玉佩出来,听到声音朝王六看去。
王六犹豫一下,道:“具体的,奴才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老爷很看重那野人头子,并且,那野人头子与老爷,与韩柏都是旧相识,野人原本不是野人,他是患了一种疯病。”
“你以后,不必自称奴才,要么直言我就好,要么跟着万喜自称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