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荡起灰尘一片。
赵霁德抬手挥挥面前的尘土,叹了口气。
哎!
老了!
一掌下去居然劈不晕个胖子!
想当年,我赵霁德……
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摇了摇头,赵霁德又去亲自看着衙役们封闭矿口。
衙役立在一侧,摸摸后脑勺,一脸茫然。
他家大人刚刚是做什么游戏呢?!
……
山上的人,忙的热火朝天。
山下,丰瀛楼斜对面的一家首饰铺,一个小伙计慌慌张张上了首饰铺的二楼。
“东家,不好了。”
首饰铺的东家是个年过四十的男子,名唤钱来,小伙计上来的时候,他正在对账本。
听到声音,钱来不悦的抬眼,“什么事,毛手毛脚。”
小伙计顾不上东家的不悦,喘着粗气道:“玲珑山那边,出事了。”
钱来闻言,手中动作一滞,抬眼看他,脸色一瞬间发白。
“昨日山上一声巨响,当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猎人炸老虎洞闹出的,可赵知府带着人上山,今儿发现了金矿,此刻衙役们正押着矿工们下山呢!”
钱来一听这话,蹭的起身。
“当真?”
起的太猛,失手打翻手中对了一半的账簿。
小伙计抬手抹一把马上就要落进眼里的眼珠子,“东家,这话小的怎么敢胡说,千真万确!玲珑山那边,才送来的消息。”
钱来立刻绕出桌案,顾不上一脚踏过账簿,吸了口气敛起慌张之色,“走,去看看。”
“哎!”
小伙计正说话,外面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钱来一挥手,小伙计立刻退到一侧。
紧接着房门便被人推开。
钱来迎上来人,强行压下心中慌乱,笑容满面道:“什么风,把韩老弟吹来了,里面请。”
韩柏看了这首饰铺的东家一眼,笑着朝里走。
“怎么,这是要出去?”
钱来叹一口气,“别提了,刚刚内人让人传话,说是孩子病了,让我赶紧回去看看。”
韩柏脸色,登时就奇怪起来。
“孩子病了?”
对上韩柏的神色,东家心里有些没底,只一脸惆怅的点了点头。
韩柏就道:“刚刚我来的路上,正好看到尊夫人带着令公子去了对面的丰瀛楼,想必现在,还在丰瀛楼呢,这是……生的什么病?”
钱来……
眼角一抽,满脸大写的尴尬。
整个人立在那,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瞧瞧他编的这瞎话,怎么就那么瞎呢!
嘿嘿陪了两声笑,钱来在韩柏对面的椅子坐下,压着声音道:“不瞒韩老弟,我在外面,养了外室,眼下那外室闹性子呢,我若是不立刻过去
,她就要闹到我家里去。”
眼睛一闭心一横,东家使出杀手锏。
小伙计立在一侧,敬佩的看向东家。
为了脱身,这种瞎话您都敢说!
韩柏意外的看了钱来一眼,咳了一声,“您的私事。”
钱来……
韩柏从怀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放到桌面上,食指将那纸推向钱来。
钱来的疑惑看了韩柏一眼,“这是什么?”
韩柏没说话,只示意他看。
钱来盯了韩柏一瞬,拿起纸打开,一眼看到纸上的内容,钱来捏着纸的手,就是一抖。
“这……”
韩柏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账簿和账簿上的脚印,收了目光转而一脸肃色,“这是我们老爷从京都带回来的。”
宋定忠作为余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去京都的事,钱来是知道的。
“宋老爷回来了?”
韩柏点头,“原本还要逗留两日的,只是得了这个消息,怕耽误了您的大事,就急忙返回了。”
钱来立刻朝韩柏一抱拳,“宋老爷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只是……这个,宋老爷从何处得来?”
韩柏就瞥了一眼一侧的小伙计。
钱来这才想起小伙计还杵在那里,立刻朝小伙计吼了一句,“还不滚出去。”
小伙计……
拼了老命的朝东家递了个眼色:玲珑山,金矿。
然而东家满心都被那张纸给牵住了,挥了挥手,“把门看好。”
小伙计无法,只得退出去。
怪不得钱来如此,实在是韩柏送来的这张纸,是一封求救信。
而写下求救信的人,正是他此刻在京都的大儿子钱臻。
信上,钱臻说他被人冤枉,以杀人罪被关在刑部大牢。
钱臻去京都,那是他托了安国公府的关系,让他在京都的溧阳书院读书的。
平时都是与安国公府的少爷们在一起。
好好地,怎么就被抓刑部大牢了!
钱来一双眼焦灼的望着韩柏,一个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几岁。
“我们老爷去京都办事,在酒楼用饭的时候,听邻桌的人议论令公子的事,得知令公子被抓到刑部大牢,我们老爷立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