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不紧不慢笑眯眯道:“你不要告诉我路詹只会做水煮肉,昨日他做的东西,不光是味道,单单是刀工都看得出,是个厨艺高手,所以,我提的要求,算不得是为难你!”
沈樾……
不算为难算什么!
他堂堂皇子,就要给一个娘娘腔洗手作汤羹两次吗!
可这话,沈樾说不出口!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行动来弥补。
“对了,你让路詹多做点,万喜和元宝也没有吃早饭呢。”
沈樾…...
不光要给这个娘娘腔做,还要给他的小厮和狗也做?
“宋瑾,你不要太过分!”沈樾青着脸,看着宋瑾。
宋瑾一脸大爷似的笑。
“过分?我哪里过分,沈大人不妨说说,咱们也好比较比较,是我要吃一碗羊肉臊子面过分,还是你大清早的对我恶意欺骗过分,况且,你还有求于我呢!”
沈樾……
路詹立在屋檐下,唯恐他家殿下被气的原地炸了,慌忙进屋。
“既是宋大少爷要吃臊子面,在下去做就是。”
沈樾……
目光嗖的落向路詹。
你去做?
路詹……
奴才哪里会,殿下快别开玩笑了!
沈樾……
你不会你答应个屁!
良好教养的皇子,目光里直爆粗口。
路詹……
不答应,眼睁睁看您在这里被羞辱吗?奴才做不到!
沈樾……
我该感激你吗?
让我去给两个娘娘腔和一条狗做饭!
路詹……
毕竟,没得选!
沈樾……
十几个眉目回合之后,沈樾顶着一张快要裂炸的黑脸,拂袖离开。
他出门,恰好万喜带着大黑狗元宝过来。
一眼瞧见沈樾,元宝冲上去就朝着他叫了一嗓子。
沈樾……
被人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狗欺负吗!
可他能揍这狗一顿吗!
不能!
不光因为这狗昨天替他杀了人,算是他的恩人,不,恩狗。
更因为据暗卫们的描述,他即便动手,大约也赢不了!
怒气冲冲,沈樾直奔厨房。
路詹能做的,唯有朝里将厨房门锁了,免得被宋家的人撞到他家殿下在做饭。
瞧着自家殿下一面切肉一面发怒的样子,路詹摸着下巴寻了个话题。
“殿下,奴才怎么瞧着那条大黑狗那么奇怪呢,他可是大皇子殿下从陛下那里求来的特良犬,听说品种稀有,而且这种狗天性傲然,只忠于皇族,且一旦认了主,绝不会背叛,怎么眼下成了这个样子。”
不光背叛了原主人,甚至还将原主人的人赶尽杀绝。
太狠了!
路詹的话题,果然成功的分散了些许沈樾的怒气。
路詹所疑惑之处,正是沈樾想不通的地方。
他和宋定忠是从五年前开始合作的。
合作之前,他特意调查过宋定忠的身份,就是一个商人。
宋瑾作为宋定忠的儿子,绝不可能是大燕朝皇家的人。
毕竟,十六年前,大燕朝的那件事,丢了的也只是个公主。
还是个一出生就全身乌青中毒不浅的公主,纵然当时丢了现在怕也早就死了!
难道说,有关大黑狗的种种奇特传闻,都是皇家自己杜撰出来的段子?
除了这么解释,沈樾想不出更好的了。
只是……
皇上居然下令,让人统计年龄十六岁的女子,甚至已故的都要统计在内。
真是年纪越大底气越不足吗?居然下了这样的命令!
切着肉,沈樾眼底,一片寒凉。
手里的羊肉都切成丁,沈樾开始炒臊子。
羊肉的香味混着辣椒的霸道,气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厨房。
路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然而,他不敢说让沈樾也给他煮一碗。
闻着香味儿,路詹默默发誓,一定要学会烧火。
“殿下,去金矿的事,宋定忠只答应让宋瑾寻路,却并没有说让他也跟着过去,您这么趁着宋定忠不在,直接把宋瑾带过去,等宋定忠知道了……”
沈樾冷哼。
“知道就知道了,他还能把本王如何!”
话是这么说,可沈樾知道宋定忠有多护着他这个娘娘腔儿子。
然而金矿那边,如果宋瑾不去,单凭他的人搜寻,只怕半个月也找不到结果。
可他不能在余州停留那么久。
“路上让人保护好他!若有什么意外,先带着他撤离。”
沈樾没好气又补充了一句。
路詹点头领命。
两人说着话,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三碗热气腾腾的羊肉臊子面出锅。
“你端过去,记着,面端到他们那屋,就说我闻不惯这膻腥味。”
路詹得令,端了托盘就走。
正屋。
宋瑾和万喜早就等的要望眼欲穿了。
眼看路詹端着面进来,两人齐齐咽下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