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谢疏慵被一个早安吻唤醒了。
十七八岁的男生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自己早上醒来都厉害得不行,更别提大清早就被人这么亲吻。
在对方还要继续时,谢疏慵一把按住他的手,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你干什么?”
池清台眨了眨眼睛:“叫你起床啊。”
谢疏慵深吸一口气,按奈下身体的异样,这才若无其事道:“知道了,我去做饭。”
池清台却一把拉住了他手腕。
谢疏慵呼吸微滞:“还有事?”
池清台扬起一双漂亮的得过分的眼睛:“你不吻我吗?”
谢疏慵沉默两秒,转身给了他一个轻吻。蜻蜓点水的那种,连嘴巴都没张开。吻完,他不再多做逗留,几乎是逃一般地进了洗手间。
没过多久,洗手间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是谢疏慵在洗澡。
想着互相搓澡也是增加夫妻感情的行动,池清台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却没想到谢疏慵正借着水声遮掩在做那种事。池清台很自然地走过去,一把握住想要帮他。
后者却吓了一大跳,红着脸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你干什么?”
看着对方警惕的目光,池清台这才意识到,谢疏慵对那件事比他想象中更加介意,甚至连碰都不让他碰了。
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池清台按捺下心头的不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谈,你是自己解决了出来,还是现在就谈?”
谢疏慵低头看了一眼,真的太夸张了,就算池清台能无视,他也做不到就这样和人聊天。沉默两秒,他缓缓说道:“给我十分钟。”
“可以。”池清台转身去外面洗漱。
十分钟后,池清台洗漱完毕,甚至换好了衣服,一向守时的谢疏慵却依旧没有结束。
又过了五分钟,池清台走到浴室门口问:“谢疏慵,你好了吗?”
后者没有回答他,只有水声越来越密集,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呼吸声。十五分钟,也太为难谢疏慵了,但他今天有个早会,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池清台看了眼手表,对着浴室里的人说:“我先去公司了,晚上回来再说。”
在池清台的声音中,谢疏慵终于结束了一切。他单手撑着墙壁,看着自己右掌心的那团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明明只要假装无事发生,假装自己是他老公就行。可为什么他做不到和池清台正常相处?为什么他会嫉妒未来的他?
谢疏慵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缕缕记忆的碎片。
就是在这间浴室里,未来的他曾和池清台耳鬓厮磨,肌肤相贴……一次又一次,比任何人都要恩爱。
那是不属于他的过去,也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未来。
谢疏慵握紧双拳,湿润的水汽上涌,逐渐弥漫了他的眼睛。
……
谢疏慵今天没
有手术,都是一些普通的门诊。下午他结束工作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留在办公室翻看他之前的病例。
李一水路过,好奇地拐进了进来:“在研究什么疑难杂症吗?还是第一次看你下班后不回家。”
谢疏慵:“随便看看。”
李一水看了他两眼,疑惑道:“怎么,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李一水是他时间线里唯一一个老熟人,虽然当年他和李一水关系平平,但在13年后再次遇见,也难免会多了几分亲切感。
谢疏慵抬眸问他:“你觉得我很喜欢池清台?”
“你撞头撞傻了?”李一水笑了起来,“整个嘉和谁不知道他是你的命啊?”
“撞头?”谢疏慵愣了愣。
“你忘了?”李一水说道,“上周有人来闹事,你在制服闹事者时撞到了脑袋,缓了好几分钟才恢复意识。我早就让你做个核磁共振,但你偏偏说和丈夫有约会,检查都没做就跑了。”
谢疏慵听完后沉默了下来,他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李一水有些不放心:“不然去做做检查吧,撞坏了脑子可不好。”
谢疏慵沉默半响,摇头道:“回头再说。”
他不敢去,他害怕检查出了他大脑有什么,更害怕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等谢疏慵回家时已是深夜,池清台坐在阳台上的小桌子旁,开了瓶酒对他说:“咱们聊聊。”
谢疏慵喝了一口,被醇厚的口感震惊,有些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
池清台晃了晃杯子:“我开了你那瓶30年陈酿的葡萄酒。”
谢疏慵点点头,仿佛他只是开了瓶汽水。
池清台本来还等着谢疏慵说点儿什么,没想到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这瓶葡萄酒是谢疏慵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淘回来的,还说要以后等他们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才喝。现在被他这么随意的打开,也不生气?可之前不过是一场演出,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池清台越发觉得,自己有点儿看不懂谢疏慵了。夜风吹起谢疏慵的头发,让他神情多了几分陌生。
他问谢疏慵:“你还在因为之前我看演出的事情生气吗?”
“没有。”谢疏慵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