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过程中,池清台一直状态良好,很好地处理了各种类型的商务接触,看上去仿佛与正常人无异。直到晚宴结束他回到自己房间。
“呕……”
池清台再也忍不住,冲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今晚接触的人太多了,远超他的身体负荷。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上涌,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洗掉所有痕迹。
就在他打开水龙头前一秒,谢疏慵电话打了进来:“你还好吗?”
池清台单手撑着洗漱台,抬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声。
“还行。”他垂下眼眸,声音不咸不淡。
“你在洗手?”谢疏慵听到了水龙头的声音。
池清台:“还没开始。”
谢疏慵:“不能洗手。”
池清台冷笑一声:“我刚上完厕所。”
谢疏慵忽略掉他的挖苦,语气平静道:“和人接触只是第一步,真正重要的是你和人接触后的状况。心理治疗并非是让我觉得你好了,而是你自己打从心里能接受和别人接触。”
“谢疏慵,”池清台声音冷了下来,“你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陈述事实,”谢疏慵冷静指出,“就算你现在硬着头皮和人握手,可如果你回去又继续过度清洁,那前面的行为也没有意义。你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强迫自己而已。”
池清台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他才哑声道:“谢疏慵,可我控制不了。”
池清台闭上双眼,狼狈又不甘:“我知道不该洗手,但我无法控制。”
这是每一个强迫症患者的通病。
他们都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但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无法控制。
如果能自我控制,也就不叫强迫症了。
池清台本以为自己进步了,他在宴会厅和人侃侃而谈,可当他回到房间后,曾经的成果迅速反噬,如海浪一般再次吞噬了他。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谢疏慵沉声道:“抱歉,是我没掌控好进度,不该让你现在就进入这个阶段。”
“不怪你,”池清台摇头,“是我自己加速了。”
谢疏慵又问:“方便让我过来吗?”
沉默两秒,池清台说出了自己的房间号。
“我马上过来,”谢疏慵说完,又补充道,“在我来之前请尽量坚持别洗手,如果你能做到,我会给你一项奖励。”
奖励?
池清台还想再问,谢疏慵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池清台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开始等待谢疏慵的抵达。
短短的三分钟在此刻被无限拉长,池清台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独自呆了半个小时。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池清台疾步走到门口,迅速打开房门。
来人却是酒店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说:“池先生您好,我是酒店客房人员,现在
为您提供开夜床服务。”
池清台脩然沉下了脸。
见对方脸色不妙,服务员小心翼翼:“先生?请问您还需要服务吗?”
面前的男人还没有回答,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微沉的声音。
“不用。”
服务员回头,看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对方越过他走进房屋,顺势关上了房门。
很快,屋内传来“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人被抵在墙上。
紧接着,一道沙哑难耐的声音响起:“谢疏慵,我受不了了,我好想要……”
后面的字太小声他没听清楚,但光是凭借前面那些话,已经足以让人脑补出潜台词。
然后是衣物摩擦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能再忍忍吗?”
门外的服务员:!!!
他还没走呢!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真的有这么急吗?
服务员实在还想听,可惜接下来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只得忍痛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门后,是怎样一番绝色。
而实际上……
“咚”的一声源于谢疏慵进门后,池清台不小心碰到了墙壁。
他往前一步,有些焦急地说:“谢疏慵,我受不了了,我好想要洗手。”
谢疏慵:“不能再忍忍吗?”
若非实在难受,池清台也不想半途而废,他抿了抿唇,神情紧绷:“那我要忍多久?”
谢疏慵思考两秒,说:“我会根据你的反应,决定什么时候终止。”
如果有固定的时间还好,这种不知何时结束的安排,对他来说反而是更大的折磨。
池清台开始讨价还价:“五分钟可以吗?”
后者垂眸看他,不答反问:“刚才是被人碰了这里吗?”
池清台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男人的手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是这里?”
池清台身体突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谢疏慵的手落在了他胳膊上,掌心滚烫。
“讨厌吗?”谢疏慵问他。
沉默了很久,池清台很轻地摇了下头。
“很好。”谢疏慵松开手,池清台缓缓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