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眼睛一阵涩疼,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挤出难堪的笑来。
“那,我要多谢王爷宽厚仁慈了。”
谢无量转过脸不再看她,“走吧,没别的事情就不要来主院,本王想你了,自会去找你。”
柳娡福了福身,优雅的迈着步子走到门口,顿住,忍不住回头道了句:“王爷最好祈祷纵儿安然无恙,否则……”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她也不敢想像,纵儿若真有个什么万一,她要如何?
是恨他?还是杀了伤害纵儿的人?
谢无量眸光凝重,目送着她离开了屋内。
柳娡缓慢步行在走廊,远远看到那华轻霜正笑得温婉,带着纵儿在假山那边嘻戏。
她眸光偏冷,绕过了走廊,朝纵儿招了招手。
“纵儿。”
“娘亲!”纵儿小胖腿飞快的跑到柳娡跟前,扑到了她的怀里。
华轻霜微笑:“纵儿还是亲他娘亲呢。”
柳娡:“不亲我,难道还亲你这个小娘?你不会以为哄了他一个晚上,孩子就是你的吧?”
华轻霜的笑容缓缓从脸上敛去。
“妹妹怎的说这么见外的话?纵儿是王爷的长子,我们这些做小娘的,都是盼着他好好长大的呀。”
柳娡气得脸颊绯红,“你有本事自个儿生去!什么你们的?纵儿只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狗屁王爷,狗屁王姬!
这句话,着实戳到了华轻霜的痛点。
见柳娡要带走孩子,华轻霜冲上前拦住了她。
“妹妹,你不能就这样带走纵儿。”
“他是我的孩子,为何不能?”
“王爷吩咐了,纵儿先放在我这儿养着,你这样违抗命令,把纵儿带走,万一王爷追责起来,我也不好交待呀。”
柳娡紧抱着孩子,冷笑了声:“谢无量那么信任你,你要真想交待,他还能罚你不成?滚开!”
柳娡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华轻霜,不想再与她纠缠。
毕竟还有纵儿在,万一真动起手来,让孩子看到,影响多不好?
饮欢本来对这个传说中的王姬还挺有好感的,如今一看,蛮横又霸道,好不讲道理。
她扶过华轻霜,嘀咕了句:”这柳王姬,怎的这么无理取闹
呢?现下,王姬您要怎么办呀?“
华轻霜嘴角微扬,不动声色道:“这个事,我也做不了主,柳王姬她不讲道理,那就只能找王爷评理了。”
饮欢愤恨道:“对,咱们去找王爷!她还推咱们王姬呢!就仗着王爷宠爱罢了。”
此时谢无量正换了衣裳,正要进宫一趟。
看到华轻霜和饮欢进来,没有看到纵儿的身影,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以他对柳娡的了解,总能猜到个大概。
“王爷。”
谢无量匆促道:“本王要进宫一趟,什么事儿回来再谈。”
“是。”华轻霜福了福身,送他到了王府门口。
那天是皇后请宫宴,太子并非是皇后亲生的,但母子俩却似比亲的还亲。
虞贵妃这些年不在宫中,这宫里早已变了天。
她的凤霞宫里不但换了好几拨人,而且还安插了不少眼线。
皇后在宴会上显得与虞贵妃虽没表现得十分亲昵,倒也和睦。
太子与皇后上演着一出母慈子孝,老皇帝年事已高,精神不是很好,宴会到一半,便让宫人扶走回寝宫了。
谢无量默默的喝着酒,他向来不喜欢做那些虚伪的戏,与太子之间很是生疏。
老皇帝子嗣不多,除了谢无量与太子,以及被放任去凉州的永宁王,便剩下三个公主,和另外两个皇子,资质平平,不成气候。
太子眼似锋芒,瞧着谢无量,俩人以前在宫中时,太子还有点兄长的模样,自谢无量被封了安荣王,心里头总不太舒坦。
又因为太子母亲并没有虞贵妃那般家世,皇帝对太子母妃偏爱,太子母妃病逝之后,便将太子过继到了无子嗣的皇后身边。
皇后似是有些乏了,起身对虞贵妃说道:“妹妹可随本宫去御花园走走,醒醒神儿,吃了酒,整个人都有些乏闷呢。”
“恭敬不如从命。”虞贵妃瞧了谢无量一眼,便陪着皇后去了御花园。
俩人往前走了几步,便命宫人在原地候着,不必再跟上来。
待走远了些,皇后才道:“安荣王三年不见,如今更是气宇轩昂,颇有帝王之风呢。”
这句话,无疑是僭越之嫌。
虞贵妃并不知皇后如今打的究竟是何主意,警惕的没敢接茬,只是笑
笑:“太子正当壮年,要说帝王之风,那太子便当之无愧。”
皇后冷笑:“如今这若大的御花园,就你我俩人,说话也不必藏着掖着。我既然与你坦白说了这些,便是把你当自己人。”
虞贵妃依旧不信:“太子是您的儿子,您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罢?”
皇后:“虞贵妃想得倒挺好,那狼崽子可养不熟,也不知信了谁谗言,认定他母妃的死跟我们有关系,一心还想着等他登上皇位,给他母妃报仇呢!”
虞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