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已经挑了好几件儿衣裳,此时,阿蔓欢喜的走了进来:“真是累死了,不就让他们扔个臭鸡蛋吗?还想着要加钱唔……”
阿蔓瞪着眼看着柳娡,拍了拍捂着她嘴的手背,柳娡这才放开。
“阿蔓,莫要胡说,臭鸡蛋不是我扔的!”
阿蔓狐疑的打量着她,“说吧,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
到了这个时候,柳娡也不好再瞒下去,只好将事情从头到尾,简单给叙述了一遍。
阿蔓听罢,建议了句:“那要不然,咱还是收拾东西连夜走吧?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诸皆可抛!”
柳娡长吁短叹,左思右想:“两袖空空,要这自由也毫无意义呀!”
“你说你当时就这么不留只字片语跟人跑了,他得多恨你?这会儿都追到杭州了,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你呢!贫与不富斗,富不与官斗,何况他真实身份还是一堂堂王爷!弄死咱们不是摁摁手指头的事儿?”
“我没跟人跑!都是情势所迫,实属无奈啊!”
阿蔓抱胸一脸凝重:“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不然怎么会愿意把纵儿生下来?”
柳娡倒十分坦诚:“他那模样的男子,若想要对一个女人好,那个女人也难免会喜欢的!可是他要的东西,跟我想的东西,完全是两码子事!我这些年拼命积累财富,就是为了不受制于人,怎么可能还会与他回到那金丝笼里去呢?”
阿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都这么多年还没把你忘记,人都追杭州来了,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为了你,放弃王爷的身份呢?”
柳娡桃花眼一亮,“阿蔓,姜还是老的辣啊!”
阿蔓上前,替她整了整衣裳,老姨母慈祥的笑:“你瞧瞧,你瞧瞧,上天给你了这样一副容貌,不就是能让你把这些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吗?这不难的,去吧。”
柳娡没让人跟着,提着夜灯,就着皎洁的月光,一路来到了谢无量的门前。
她心中十分忐忑不安,而门内的那人更是如火焦灼。
柳娡做了个吸气,声气放柔了许多,敲了敲门,娇滴滴的问道:“
您睡了吗?”
听到声音,谢无量虎躯一震,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还用‘您’?看来他与这个女人没有如胶似漆,更似相敬如宾。
既然这样,也好办得多。
“我睡了!”
这么早就睡了?怕不是还在生闷气,若是自己真的回去,指不定明儿他脾气更甚。
想罢,柳娡挤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道:“那奴进来伺候您就寝?”
啊??谢无量心绪不宁,他以前对她不好么?用得着这般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是夫妻俩就总得相见。
“那,那你进来吧!”
“好,我进来了。”柳娡心中难掩雀跃,轻轻推门而入,掩上。
只见谢无量侧坐着也未看她一眼,晕黄的烛光下,他的侧脸更加俊魅无匹。
“王爷……”柳娡轻轻唤了声:“你怎么也不看看人家?”
谢无量听罢,又不经意扭头看向她,这一看,那颗原本沉入谷底的小心脏兴奋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是她!竟然是她!!
“你是我娘子?”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其实……”为了能让官老爷打消疑虑将他放出来,临时扯了个谎,孩子虽是他的没错,但是他和她并无任何夫妻名份。
“大哥——!”才刚谈上两句,门应声推开,单啼拿了些吃食和酒进来。
看到有个陌生的女人正与他大哥黏黏糊糊,似乎谈着什么,便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谢无量:“说过多少次了,若有人在,进屋要敲门。”
“啊……我,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大哥??柳娡疑惑,他何时多出一个弟弟?而且……从她进屋的一刻,她便感觉,谢无量有点不太对劲。
“我送他出去。”柳娡冲谢无量笑了笑,送单啼走到了院子。
单啼抿着唇,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哥三年多前遇了些事儿,摔到了脑子,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些年在外飘泊,吃了好些苦头,嫂子,大哥能把你找回来,真的太好了!他不记得过去,还请您要多担待。”
柳娡震惊的半晌没能说出话来:“三年多前?”
单啼将那日情景半厘不差的阐述了个遍,见柳娡神色异常,单啼小声问了句:
“嫂子,您在听吗?”
“啊……我在听。”柳娡心情突如其来的沉重,“他会再记起来吗?”
单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努力学习医术,可依旧治不了他的失忆症,不过这下好了,回了家,大哥就可以找更好的大夫,来给他治病。”
推算时间线,他出事的那天,正是她离开别苑的晚上,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就此再也想不起来了呢?
单啼什么时候走的,柳娡都没怎么注意,神情有些恍惚回到了屋里。
见她进屋时神色异常,谢无量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