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也姓谢,可却不是同根,所以众多皇子都瞧不起他,他无爵位也无皇室名号加身,在他们眼里那便是贱民。
他委屈得与祖母说过一次,祖母听罢笑了出来,道:“你与他们计较做甚?你是何样的人,是卑贱还是高贵,并非他们说的算。反倒是他们,若知道你从出生起便坐拥这天下最顶级的财富与尊贵,怕是要自卑的。”
后又说起众多皇子皇孙中,有个叫谢无量的,与别的皇子不同,总是想拉着他打架,走街窜巷,爬树掏鸟不干点正事。
祖母又说,那就离他远点,免得他不小心放火烧了皇宫,又烧到他身上。
谢溟渊想了想,笑道:“可他拿我当朋友,我想和他玩。”
……
无问好奇的问他:“那盒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总觉得,你惹了个麻烦。”
谢溟渊沉着脸,似乎心情很不好,无问低垂着眉眼,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溟渊又突然笑了,那张脸如融化的三月春水,现在看起来倒是十分亲近。
“你可有遇到喜欢的女子?”看无问一脸迷茫,谢溟渊无奈:“啊~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就算有喜欢的人大概也忘了。”
又听到谢溟渊轻描淡写地说道:“两年前,我成亲了。可惜你无缘见到我家娘子的美貌,不然你肯定会嫉妒吧?”
无问撇嘴,“各有各命,嫉妒你有什么用?”
“是啊,各有各命,或许这便是我和她命中注定的一劫。”谢溟渊脸上自豪的笑容渐渐敛去,满是难以言状的悲伤。
无问心下一紧,便觉得有些不妙,看他这神情,怕是与他的娘子有关。
一阵沉寂。
谢溟渊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无问手中。
“这是什么?”
谢溟渊:“看看你的手掌心。”
无问依言翻看了自己的手掌心,只见一条黑线正缓慢引伸向手腕。
谢溟渊:“这里面是解毒丸,可解世间百毒。在你们之前送这趟镖的人都死于这种蛊毒,于是我请了几位杏林圣手调制了这味解药,所以……很幸运你们可以不用死了。”
无问越发好奇,却没有再多
问,只道:“我们来时,有一个神秘的异族女子,擅用邪蛊之术,想必是与她有关?”
谢溟渊只是冲他笑笑,没有作答。
“时辰到了,给你们的接风宴将要开始。”
无问微微颔首,转身大步离开了这清冷的寝殿。
谢溟渊走到汤池前,启动了四个角落的机关,那汤池里的水快速沥干,池底的玉石从中间裂开,眼前骇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只听到洞口底下传来暗哑沉重的锁链声,不消一会儿,一块同池底大小的玉石从深洞中快速上升。
待近到眼前,才清楚看到那玉石板之上有一口冰晶棺椁,棺中隐约躺着一个衣着淡雅清丽的女子。
待沉寂下来后,谢溟渊提起衣缓步上了台阶,来到了棺椁前。
他猛然推开棺盖,那用冰晶雕刻的棺盖顿时碎裂了一地,棺中的女子还如睡去时那般静雅美好。
谢溟渊轻颤着指尖轻抚上她绝丽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仿佛在触摸着一件易碎的宝物,声色沙哑。
“灵笙,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他顿了顿,掩了掩那丝无法抑制的悲伤,许久,像是话着家常继续说道:“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起死回生的办法,后来我在查阅一本古籍的时候,找到了远古巫族的一种术法。”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宝盒,不紧不慢的打开,只见那宝盒里竟是两只一大一小的白胖虫子。
“你最怕虫子了,不过没关系,这两只虫子并不一般。它们活了一千多年,乃巫族圣物,长年累月由药水浸泡喂养而成,名为相思蛊。我生你便生,你亡我便亡,我们从此同生共死。”
谢溟渊眸光沉下,拿过一把短刀,一手握拳,割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皮肉,立时鲜血从手臂蜿蜒流出。
他将带血的伤口靠近宝盒,感知血腥的雄虫兴奋的扭动着身子,速度很快的从割开的血肉钻了进去。
谢溟渊顿觉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袭遍全身,额头上的血管凸起,双眸充血,模样有些狰狞。
待经过一阵要命的疼痛时,蛊虫似乎开始适应新的血肉之驱,谢溟渊也渐渐从这痛疼中缓解了过来。
谢溟渊看到手腕上的伤口竟以肉眼之速重新愈合,眼中一
片惊喜之色,“成功了,灵笙!成功了!”
他赶忙从冰棺里将心爱之人扶起,小心翼翼的割开了她手腕上的皮肉,只是她已逝世两年,身体里的血液早就冻结凝固,不会流动了。
母虫似乎并不喜欢这具冰冷的躯体,谢溟渊用自己的血抹在灵笙手腕上的伤口上,那母虫才缓慢从伤口处钻进了血肉之中。
谢溟渊将灵笙抱起,放到了床榻上,母虫种下一刻钟,她还是没有动静。
等待的时间让人格外焦心,谢溟渊不断的祈祷着,哪怕折损他一半的寿命,也想换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灵笙,你怎么还不醒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