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着阎鹭留下的婚庆主题策划书,阎鹤知道必须跟花藻说了。
闻姨跟着阎鹤出来照顾他许多年,却因为阎鹤的性格,一腔中老年妇女的慈爱热情都没处安放。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现在有了满身孩子气的花藻,闻姨才明白,自己那不是习惯了,而是适当的隐藏起来了。
什么时候爆发出来最合适?自然就是现在!
在闻姨把花藻当小孙女疼爱的同时,她甚至看见了以后小少爷小小姐出生后自己充实而又幸福的生活。
花藻不过才来几天,却俨然已经是蓝湾别墅里最受宠的崽。
因为对人类社会很多食物的新奇跟喜欢,一天三顿正餐两顿点心以及应季水果不算,晚饭过后,花藻还要在下面吃了夜宵,才会端着一杯牛奶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蹦跶。
阎鹤知道闻姨给花藻安排的饮食,当时就沉默了,暗自吐槽不需要一个月,半个月后花藻恐怕就要胖上几斤。
也不知道胖乎乎的人鱼到了水里还游不游得动。
这会儿,花藻胡乱“啦啦啦”地从楼下噔噔噔蹦上来,特意等在走廊上的阎鹤咳嗽一声,引得一心要回房间泡澡的花藻看了过来,眼睛霎时一亮——每次花藻看见他,都跟看见骨头的狗,看见小鱼干的猫。
“鹤鹤!”
花藻惊喜地扑了过来,明明手长脚长,不是娇小玲珑的体形,可她就是喜欢往阎鹤怀里扑。
也亏得阎鹤肩宽腿长,好歹能撑得住她。
“你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吗?是吗是吗是吗?”
花藻手上还端着牛奶,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睡前热牛奶,而是罐装版旺仔牛奶。
所以阎鹤才觉得闻姨是在把花藻当成小孩子宠。
阎鹤被她连蹦带扑,站得笔直的身体被冲撞,不得不往身后的墙上靠,这才稳住了。
按住像弹力球的花藻,阎鹤想叹气,“是在等你,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鹤鹤居然会有事要跟她商量?花藻眨巴眼,艰难地运转脑袋思考片刻,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她半夜总跑过去睡觉的事?
花藻不乱蹿了,退出了阎鹤怀抱,双手握着旺仔牛奶吞吞吐吐找借口要开溜:“可是我要洗澡呀,啊身上都是汗,不洗好难受!”
说话的功夫,花藻那浮夸的演技再次上线,整个人像是多动症复发,一秒钟内右手就完成了扶额、搭肩、扇风、扯衣服、撩头发等多达十几种动作,务必要显得她现在很热很难受很不舒服。
阎鹤:“……”
什么气氛都不想酝酿了,阎鹤抓住花藻乱动的右手,双目直视对方,言语直白地说:“我想跟你商量我们的婚礼怎么安排。”
“啊?”
花藻惊得瞪眼,嘴都忘记闭上了,脑内反应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下是惊喜到舌头打结,“结、结婚、婚?我们?你?跟我?”
阎鹤点头。
这下别说装不舒服了,就算真不舒服,爬她也要爬到阎鹤房间啊!
花藻忽然一蹦,迫不及待地反手拽住阎鹤,咋咋唬唬往阎鹤房间冲。
除了策划书,各种主题的整本相册自然不可或缺,花藻看不懂策划书,但是能看懂照片啊。
“哇这个好漂亮!”
“哎这个也好看!”
可惜能看懂也没用,因为对于人类社会几乎约等于零认识的花藻,看哪个都觉得太新奇太漂亮太不可思议了。
阎鹤怀疑哪怕拿一套八十年代的婚礼照给她,花藻都能看得惊叹连连。
所以花藻的喜欢基本上没有参考价值,因为她每一种都喜欢。
阎鹤想了想,问:“要不然我们做海洋世界主题的婚礼?”
按照他的思路想法,花藻的娘家是海洋,或许会希望在婚礼上有海洋的特色?
花藻疑惑地抬头看他,嘟嘟囔囔:“海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我带你去深海玩,婚礼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还是不要了吧?”
然而花藻只是看起来像人类,思维感情上多少还是跟人类有差异。
对她来说,海洋就是她看了好几百年的地方,要不是海洋太大,她都能看腻了。
结婚这样的人/鱼生大事,还用海洋主题就太让鱼郁闷了叭!
阎鹤:“……”
好吧,我的错,我不该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测你的想法。
这些东西阎鹤不过半个小时不到就能看完,更别说之前他就看了一遍了。
可抵不住花藻喜欢得紧,翻来覆去看了十好几遍,最后阎鹤都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了,花藻这才意犹未尽地合上相册,翻身从阎鹤的床上坐起来。
“鹤鹤…你都洗完澡啦?”
看见换上真丝睡袍,头发软软搭着的阎鹤,花藻不知道什么叫活色生香秀色可餐,可是她会用实际形容来演绎这样的词汇。
此时花藻一双眼睛就静光闪闪地直围着阎鹤打转,嘴上还言不由衷地喃喃说到:“那、那我也回去洗澡去了?”
其实很希望阎鹤能出口留她,所以说是要回房间,却半天才挪动几寸距离。
阎鹤就站在那里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她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