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午饭是阎鹤吃过的最漫长的一餐, 到最后他却并没有觉得枯燥乏味,因为有一位看张白纸都能发现惊喜点的单纯鱼小姐。
阎鹤发现跟花藻在一起,他总是能够保持轻松的心态,以及轻易就能被她感染的满足跟快乐。
一个多小时后,看完了一整圈风景的花藻也终于吃饱喝足了,阎鹤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又拎上属于花藻的那只粉红运动小包, “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游乐园?”
“当然是直接去啦!我有在电视里看到过游乐园,待会儿我能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吗?”
两人并肩而行,花藻双手捧着脸颊俏皮地旋身正对着阎鹤满脸期待地朝他眨巴眼。
眼看着她就要撞到走廊墙壁,阎鹤伸手垫了一下花藻肩膀,顺势勾了她一下, “可以的。”
花藻高兴了, 旧病复发地又往他怀里扑, 阎鹤早有所料地微微展臂将人接住。
明明每次都会答应她的请求,可每次花藻都会万分惊喜,并且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这让阎鹤无法克制地生出一种因她而起的幸福感。
能够满足她的期待,让她露出笑颜, 似乎就是一件能够让他愉快的事。
阎鹤想, 大概是因为被他遗落的记忆一点点回来的同时, 也带回了自己对花藻的那份感情。
两人一个负责看路并及时掌控方向,一个开心的笑闹,到了电梯处按开电梯,刚进去, 花藻还在好奇地学着按电梯按键,后面就安静地走一个打扮淑女的年轻姑娘。
“按这里,我们要在大门口等闻叔。”
阎鹤温声教花藻按1键,一抬头看见年轻姑娘,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收敛了脸上过分温和的浅笑,恢复成平常冷淡严谨的模样:“白小姐回国了?好久不见。”
虽然白嘉嘉是朋友白一程的妹妹,可阎鹤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彼此也说不上熟悉,因此阎鹤给了这个关系程度该有的礼貌与客气。
白嘉嘉却听得心头一窒,转眼看了花藻一眼,眼底是掩饰得格外艰难的嫉妒与羡慕。
明明刚才表情还那么温和,声音也因为放缓而显得温情脉脉,结果抬头一看见她,却立马就变回了冷冰冰的样子。
阎鹤以前对她也是这个态度,那时候白嘉嘉甚至会因为阎鹤对她额外的客气暗自高兴,并且一厢情愿地将这个归纳为“绅士风度”。
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有了这么明显的对比,白嘉嘉心里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
那么一瞥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功夫,下一瞬白嘉嘉垂下眼帘,再次抬眸看向阎鹤,脸上露出一个温婉柔弱的浅笑,如空谷幽兰:“是啊阎大哥,好久不见了,刚才在里面吃饭的时候看见你,我都差点没敢认。”
阎鹤并不想跟不太熟悉的异性过多闲聊,除了花藻以外的闲聊,都会让阎鹤觉得乏味无聊,偏偏又占据了时间,这就是拉低了他的养老生活质量。
不过想到白一程,阎鹤还是用简短的话语回应了对方想要继续交谈的意思,“确实。”
说完,阎鹤就不自觉回头看花藻。
今天半天的逛街经历,让阎鹤迅速养成了出门在外注意力放在花藻身上的习惯。
他需要确保花藻安全、有没有看见喜欢的、确定是否要依照花藻的表现随时调整行程,甚至他还喜欢看花藻有没有继续高兴地笑。
这一切导致花藻成为了阎鹤注意力的凝聚点,随时都要扭头看她一眼才能安心地迈出下一步。
两个当事人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白嘉嘉却看得心里沉得越发厉害。
意识到阎鹤强行掐断了继续聊天的趋势,白嘉嘉不甘心,只能顺势忍耐着心痛,扯出一抹笑,看了花藻一眼,而后隐含亲昵地冲阎鹤开玩笑:“阎大哥,你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妹妹是谁呢,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真可爱。”
“小”字儿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可一点点停顿,却足够让同为女性的情敌察觉到她的敌意了。
哪怕还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以及目前跟心上人的关系,白嘉嘉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宣战。
花藻觉得鼻子尖有点痒,浑不在意地抬手用食指挠了挠,眨巴眼看看白嘉嘉,又回头看看阎鹤,根本就没接收到来自情敌的“拔刀”信号。
介绍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阎鹤又一次下意识侧脸看花藻,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几分:“这是我未婚妻花藻,你叫她名字就好了。”
又转头低声跟花藻说了白嘉嘉的名字,是朋友的妹妹。
顿了顿,阎鹤正视白嘉嘉,眼神认真中透着一股莫名的严肃,“她已经不小了,可以领证结婚了,只是长得太好看,显年轻。”
他说的是实实在在的真话,花藻已经一百多岁了,阎鹤在向注定要来参加自己婚礼的未来客人严肃声明自己未来妻子已成年,他们结婚也是合法的。
“未、未婚妻?”
白嘉嘉脸上苹果肌部位的脸皮抽搐地抖了抖,一双眸子带着掩饰不住的恶意唰地黏上花藻。
她想大声质问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能给他带来利益吗?
可感性层面的崩溃并没有影响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