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放开呼吸……”
一口气已经耗得彻底,花藻是实打实地拒绝放开他让他上去,要是换个生物拉着他,阎鹤都要以为这是水鬼索命了。
对花藻,阎鹤是能够给出一部分信任的,此时听她这么说,尝试着放松身体肌肉,而后缓缓放开呼吸。
阎鹤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尝到苦涩的海水,然而没有,从鼻腔灌进来的不是海水,反而是一口空气,还格外清新。
谈不上什么味道,就是特别干净。
想了想,阎鹤琢磨,难道这是因为氧气纯度?他吸到的空气是从水里提纯出来的氧气?
在这里,姑且就先不说人直接呼吸纯氧会中毒这个常识问题了,毕竟海里他都能呼吸了。
阎鹤觉得很新奇,又将嘴唇张开一条缝隙,海水灌进来了,舌头尝到的味道很难以描述,总之是种黑暗料理的体验,可海水并没有进入喉管,反而从另一处消失。
同一时间,阎鹤感觉到耳后有些细密的酥痒,抬手要去摸,花藻却已经先一步笑着伸手去摸他耳后了。
“哈哈,鹤鹤,你喝水也漏出来啦!”
因为张开了嘴,花藻嘴巴里又吐出一串泡泡,半透明薄纱状的耳鳍随着耳朵的轻微煽动,像两把小巧精致的舞蹈扇。
在两把小乔舞蹈扇后面,则是两道明显的水流,那是花藻的腮。
阎鹤定睛看了片刻,明白自己耳后应该也是生出了水中能呼吸的腮。
这一切对阎鹤来说,都是新奇的。
阎鹤还要多观察一会儿,花藻却已经等不及了,放开一只手,左手拉着他继续往前面更深处的海域游鱼,一边嘴上还念叨着:“这边都没有什么鱼群,我们往前面再看看,今天上午看电视的时候闻姨还说要做海鲜干锅……”
阎鹤突然想起一件事,特别想问她要用什么装海鲜。
可惜张开嘴,全是海水往里面灌,根本没法说话。
算了,不能说就不问了,也并不是什么非问不可的话。
然而花藻却像是已经听见了,从裙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扬了扬,冲阎鹤笑得很是得意:“看,我从厨房偷偷拿的大网兜!我们就用这个装!”
阎鹤已经没心思去想自己那句话是怎么传到花藻耳朵里的了,因为花藻掏网兜的地方是衣领口。
从衣领里的胸部往外掏,所以她之前是把网兜塞到…塞到内衣里的吗?
阎鹤也不得不承认鲁迅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华国男人似乎天生擅长从任何一方面连想到有关性的部分,因为他现在就不由自主发散联想到另一个问题。
咳,花藻现在穿的是一条连衣裙,刚才双腿变成鱼尾的时候中途并没有发生别的事,所以她…她今晚出来的时候,就没穿内裤吗?
“鹤鹤,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在水里都还脸红?”
花藻努力思考,终于想起了以前鹤鹤跟她说过的水压问题。
难道是潜得太深,鹤鹤身体还没适应水压?
阎鹤正陷入羞愧难当的自责中,忽听花藻关心的话语,更觉自己思想太肮脏污秽,立马努力掰正思想,全身心地去想今晚要抓哪些海鲜回去吃。
大华国吃货的基因终于暂时性的获得胜利,阎鹤抠掉了脑子里的龌龊思想,试着像刚才那样,在脑子里想象着跟花藻说:“没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抓海鲜?”
另外,闻姨居然会做干锅类重口味的菜肴?
阎鹤还从来不知道,因为他们一家人,哪怕是在外面玩得最没正形的阎鹭,饮食口味上都偏清淡。
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种饮食习惯的,因为从他们有记忆起,家里都是这样的。
也没人想去改变过,反而是嫁入阎家的女人们很快就跟着适应了。
花藻左右观察着,偶尔有动一动耳鳍,最后选定了一个方向,“那边有珊瑚礁,虽然不算大,可应该能抓到不少好吃的了,闻姨说虾菇干锅特别好吃,还给我看了视频。嘶——看起来真的好好吃,我还从来不知道这种肉少又特别凶的虫子居然能那么好吃。”
说得就好像她已经尝过了似的,还吞口水了。
“龙虾也最喜欢在珊瑚礁里安家了,我们去逮几个小的,闻姨说干锅不能用太大的龙虾……”
花藻一路碎碎念,时不时还有吸溜口水的声音,说得阎鹤都有些饿了。
珊瑚礁里五彩斑斓,看到的第一眼阎鹤不由自主率先想到的,却是这种颜色花藻一定很喜欢。
阎鹤转脸去看花藻,却发现花藻完全没有平时的傻呼呼,反而透露出一丝机警,鱼尾的摆动幅度也越来越小。
观察片刻后阎鹤晃然明白,她鱼尾的摆动规律,是配合着海水运动规律进行的。
目的也显而易见,这样能更好的隐藏自己,不惊动她所要狩猎的目标。
阎鹤豁然想起,除了傻乎乎,花藻毕竟是一条惯常在海底狩猎的人鱼。
花藻不再分心跟阎鹤碎碎念,只安静地带着他避开一丛丛形状奇特颜色瑰丽的珊瑚礁,最后找到了一处灰白色小“山丘”。
花藻带着阎鹤趴在“山头”,“你在这里等我,这里有窝龙虾,我去找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