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鹤,你看这一片我都涂完了,七彩尾巴,好看叭!”
花藻躺在属于阎鹤的大浴缸里,开着水波按摩模式,斜依在边上,尾巴搭在浴缸边沿特意用来放置物品的平台之上,捏着几支水彩笔一边哼着歌一边给自己尾巴上的鳞片上色,整条鱼说不出的悠闲惬意。
看着这条正大光明占用自己浴室的人鱼,阎鹤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居然很神奇地不用问就领悟了她为什么能做得这么坦然,不就是因为他之前说过一句相处随意一点的话么?
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还能怪花藻太单纯,这么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说的话?
阎鹤沉默片刻,问:“你怎么到我房间的浴室了?”
虽然他猜测自己跟花藻有男女关系,可他目前还是接受不了突然这么亲密。
对于阎鹤来说,分享私人空间,分享浴室浴缸,这些事至少也要结婚以后才能做。
花藻却根本没理解到阎鹤的意思,反而笑弯了一双大眼睛,“鹤鹤,你房间里的浴缸比我那边的还要大还要舒服哎!幸好刚才我过来找你,要不然都不知道!”
其实是她穿了睡衣想要钻阎鹤被窝,以前他们俩就是睡一个窝的。
先前花藻还不敢,可今天阎鹤说了让她相处随意,花藻登时就胆子放开了,捏着小拳头誓要找回自己的权益。
虽然不是犬科猫科动物,可花藻到了自己伴侣房间,当然是忍不住要先把地盘踩熟,于是就发现了浴室里这个更大更舒服的浴缸,自然惊喜万分。
花藻巴拉巴拉说完,还嘟嘴皱眉瞪了阎鹤一眼,“鹤鹤,你变了,有好东西都藏起来自己用了!”
明明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她的。
花藻不讲究这些,可她觉得伴侣失忆了一点都不好,心里闷闷的,都让鱼笑不起来了。
受到指责,再看原本还高高兴兴傻乐呵的花藻露出失落的模样,阎鹤心中生出一阵内疚。
他不记得的那些记忆,对花藻来说,就是一种亏欠。
花藻说完了很快就又自顾自高兴起来,边跟阎鹤絮叨些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话,边埋头继续给自己尾巴上色。
反倒是阎鹤久久无法释怀。
因着愧疚,阎鹤对花藻特殊的爱好也就多了几分包容,“你这个是普通水彩笔,伤鳞片不说,颜色也不持久。”
花藻身上穿着一条幼稚的卡通棉质睡裙,被水打湿了也没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反而因为泡在水里被荡开,很好的遮掩了上半身以及大半截尾巴。
这样的裸露程度阎鹤还是能接受的,也不急着避嫌离开,就靠在门口陪着花藻。
花藻一听,小脸就垮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头发被水一淋就全掉色了,你不知道我染得多辛苦!”
不用她说,阎鹤想了想,要是那七彩头发就是花藻用这些小孩子画画的水彩笔染出来的,那肯定是费了很大功夫。
这让阎鹤无言以对,不确定自己是该闭着眼睛忍受那样的七彩头发让花藻开心,还是该站在正常人的审美角度给予一定的建议。
花藻试着往涂好颜色的那一块尾巴上抔水。
果然,辛辛苦苦涂好的鳞片果然颜色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许痕迹。
花藻沮丧极了,脸上都没笑了。
对于生他气都能一秒钟就好的鱼小姐,这绝对是真的难过了。
阎鹤抿唇,眉头拢起,说:“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让人送一盒颜料回来。”
“真的?!”
花藻惊喜得脸都红扑扑地泛光了,整个身子都往门口这方向扑,双手趴在鱼缸沿上,满眼期盼地看着阎鹤,“那种颜色下水也不会掉色吗?”
是不是涂上就能好久好久都是七彩的?
看她笑了,阎鹤不由自主心情转好,神色舒缓,点头表示有防水的,大概能保持半个月左右。
“不过再天然无毒的颜料都不是绝对安全的,你要答应我,顶多一个月用一次。”
要不然阎鹤真担心这条鱼会把自己弄得重金属中毒。
能保持半个月,一个月用一次,那也有一半的时间能是七彩玛丽鱼啊。
花藻小脑袋瓜子转得很快,果断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说完了就一个人跟偷了灯油的老鼠一样捧着脸偷着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
阎鹤无奈摇头,站直身,准备出去。
脚步微动,阎鹤见花藻趴在浴缸边上,托腮仰脸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不大的脸蛋上一本满足。
阎鹤心头一动,想摸摸她的头。
手指蜷缩,阎鹤把双手揣进裤兜里,温声说到:“明天上午我就让人把颜料送回来,不过颜料不能往头发上涂,想染发就跟明天来送颜料的人说,她会带你去。”
不管怎么说,花藻开心就好,现在的都市里也不是没有喜欢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女。
“你这样就挺好看的。”
最后,阎鹤还是没忍住,唐突地说出这句话,而后转身匆匆离开浴室。
浴缸都被花藻用了,阎鹤自然不可能继续在主卧住下去,当晚就去了三楼。
好在上面虽然大部分都是另作他用,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