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
时知临在半空追上了白叙之:“小白龙,你躲我做什么?”
自从上次秘境出来之后,时知临就发现白叙之在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距离,就连被他带在身边的时安也不见了踪影。
白叙之:“何事?”
时知临:“你去哪儿了?我出关都没见到了,还有时安呢?他不是说允许出谷,可以跟着你吗?”
白叙之:“时安有事要做。”
时知临:“什么事啊,我可是他哥,有什么他要做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白叙之:“妖族之事。”
时知临顿了顿:“好吧,那你要是见到他记得让他来找我。”
白叙之:“还有何事?”
时知临收了尽欢落在他的雪见上,见他眉心一皱,顿时笑了:“我就说你在躲我。”
白叙之:“尽欢乃我本命鳞片所化。”
时知临:“所以呢?”
白叙之:“与我心意相通。”
时知临:“嗯……然后呢?”
白叙之:“……没什么。”
时知临勾唇,向下看了眼:“你刚回来就直接回你那片冷清的林子啊,多没意思,我明日要宴请师兄师姐们一同吃饭,你也来呀。”
白叙之:“不去。”
时知临:“那你……”
白叙之:“从我剑上下去。”
时知临抱胸往剑上一坐:“我就不下去。”他挑起一边眉梢,瞥了白叙之一眼,在他发现之前又迅速挪开视线,目视前方道:“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理我。”
白叙之看也不看他,手一挥,便收了雪见,乘风下落。
时知临倏地悬空,连防护盾都来不及打开,张着嘴猛地被灌了一肚子风。
猛烈的风声刮擦着耳廓和脸颊,将鼓起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时知临唇角一勾,也不运转灵力,张开双臂任由自己往下掉。
他听着风声,轻嗅着不同高度的空气灵气,神色惬意。
瞬息之间,就从高空落到了半空,在即将落入山峰的一瞬间,云巅之上,一抹银辉掠着风云,托住了时知临。
时知临嘴角笑意加深:“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他睁开眼,一溜烟翻身,抱住了滑溜溜的——“龙鳞!”
“我竟然骑龙了!”时知临喜上眉梢:“我之前还和谢清夷说要摸你龙鳞呢,没想到直接就骑在你身上了,要是谢清夷知道……”
“时、知、临!”
时知临刚要开口,就被一尾巴甩进自己的小院,再转头时,白叙之已经不见了身影。
……
三日后
时知临刚从路长老那儿出来,便碰到了金长老。
金长老笑道:“又让你帮他授课?”
自从一年前路长老闭关,另外两个教授符箓的老师又有事让时知临代了一节课后,时知临就被迫过上了路长老闭关他代课的苦日子。
“只是让我帮他画几张符。”时知临庆幸道:“幸好没几日就到鸿蒙秘境再开的日子了,不然说不定还真让我帮他管那群师弟师妹。”
金长老:“那你现在去哪儿?”
时知临警惕:“金长老找我有事?”
金长老拍了拍时知临的肩膀:“我那炉火不知怎么竟然熄灭了,为师正值炼制的关键时刻,很需要以为控火童子。”
时知临:“不是有正衣师兄吗?”
金长老,“正衣今日下山了。”说完不等时知临拒绝,手一挥就将他带到了新的炼器室里。
在炼器室里带了一天一夜,时知临才出来,刚伸懒腰,就见路长老身边的童子找了过来,他手一缩,立即贴了张隐匿符在身上,贴着墙角跑了。
回到无垠峰,时知临直接钻进了白叙之的林子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他,正要离开时,就见白叙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白叙之脚步一顿:“你何时来的?”
时知临:“你怎么在屋子里?我刚才进去看了一圈没找到啊。”
白叙之:“我设了结界。”
时知临没多想,点点头便扬起笑脸:“我想去你小溪里泅水。”
白叙之:“那条溪流不是用来泅水的。”
时知临不听他的,边走边道:“既然深度能够泅水,哪还管它是否是泅水的地方,若是泅水还必须在规定泅水的地方泅水,那多无趣。”
说着,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自己游了一会儿,从水中浮起,抹了把脸,对站在岸边的白叙之笑道:“好凉快,小白龙你要不要下来试试。”
白叙之:“不。”
时知临想了想,又问了之前的问题:“我真的发现你最近好像在避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那句话得罪了你?”
白叙之沉默一阵,道:“你真没听到那些传闻?”
时知临挑眉:“什么传闻?”
白叙之垂眸:“亲近妖族。”
时知临一笑,从水里跃了出来,落在白叙之身前,手肘拱了拱他:“那算什么传闻,不就是真的吗?我难道和你不亲近?”
白叙之定定看着他贴着身躯的湿衣,避开视线:“用灵力烘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