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无恨
时潜有件本命灵器。
一弓,名尽欢;一剑,名无恨。
尽欢是时潜十五束发生辰礼,无恨是时潜二十及冠及冠礼。
前者在一次围剿中生了器灵,拖延时救下时潜消散了;后者则在时潜被抓上天山时,亲自交给了李孟春。
这一千,无恨都封存在了李家无影壁中,唯有李家家主能够开启。
李孟春不置可否,只道:“一千了,你该走来了。”
白叙之嗓音极冷:“给我。”
他说话时,腰佩剑浮空,剑刃直指李孟春,凛然剑意凝聚成形,仿若能听到虎啸龙鸣,峰顶与顿时乌云蔽日,山石震动。
肃杀之气扑而来,李孟春却没有动。
“白叙之。”李孟春道:“你或许不把我当朋友,我之前也瞧不上你,但这一千下来,我是真心想劝你一句,逝者已逝,你真该放下了。”
他曾有一段时很不喜欢白叙之,但千过去,他亲眼看着曾经冷淡端方却也有傲脾气少渐渐成了如今沉寂无波模样,心中难免叹息。
李孟春接着道:“我知道你一直当事情愧疚,但再多愧疚,过一千也该散了。”他没看白叙之越来越冰冷表情,而是转眸看向山下,“你看群弟,像不像当时我们。”
对顿悟师兄,各个手忙脚乱却也有情有义,护法或奔走,无一人弃他而去,最重要是,轻而蓬勃。
他们相貌看似和千前没有太大区别,可内里区别却只能用沧海桑田来形容。
山下群弟自然无法感染白叙之丝毫,或者说,除了时知临外,李孟春也从未见他因其他任何人而产生情绪变化。
李孟春叹了口气:“时知临平时最爱热闹,也最不缺热闹,吃饭修炼下山历练就连翘课时候边都跟着一群人,只有去找你时候,总是丢下我们,你知道什么吗?”
白叙之抬眸,没有说话。
李孟春目光悠远:“我也不知道什么,而且你对他也没有个好脸色,所以有一次我就去去问他,然后他说‘你不知道,小白龙看着不近人情其实重情谊很,他不理我是因脸皮薄要,我要是也不理他了,他不是少了人生唯一趣味?’”
李孟春学着时潜当说话语气神态,将他独有意劲儿表现惟妙惟肖,让人产生错觉,仿若只要转头,人便如往常一样,远远朝他招手,笑意气风发。
白叙之眸色柔和了下来。
李孟春沉浸在回忆里,并没有发现,语气也渐渐不似之前老成,多了些少气活泼:“我当时就笑他太不要脸,根本没信,他却信誓旦旦说以后一能做你最好朋友,还让我等着瞧,我想这有什么可等着,而且他有么多朋友,什么就一执着于你?”
“后来我知道什么了。”
“我和时知临半死不活从昆仑虚滚下来天,你把我俩带了回来。当时我就想你这人虽然看着不近人情,也不算太冷漠。后来还将价值不菲玄月丹给时知临服用,一点皮外伤还硬是眼也不眨地给他吃了颗。”说到这里,李孟春真肉疼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李家到现在也只有一颗玄月丹而已。”
“其实若只是这样,我也就当你是妖族太财大气粗了,可是……”李孟春想起天,依旧有几分愤然,“你连用剑运我都嫌弃,直接找了头妖兽把我扛回来,却一直背着时知临,连你剑想运你都没松手!把我给气……最重要是,你后来明明知道了时知临昏迷是装,却和掌教说他伤重昏迷,若不是担心他被罚,我实在想不到最首礼法太殿下何能他撒谎。”李孟春笑了下,眼底笑意却渐渐消散了:“你们都将对方当做难知音好友,可你知道什么时知临早算上天山,却在上天山前将无恨交给了我吗?”
白叙之终于开口:“何?”
李孟春:“因他早知道,如果我拿着无恨,难过一段时便能走来,可若是交给你,无恨便成你永远心结。”
“他珍重你这个朋友,也了解你,所以无恨不交给你反而是保护你,白叙之,时知临若是知道这么久了你依旧还执着于过去,他不开心。”
白叙之捏紧了剑鞘,倏地勾起一抹似讽似嘲笑,挥剑直劈无影壁,裂痕骤现,无恨浮于天际,又目标明确地落入他手中。
他冷冷道:“便让他不开心吧。”
时潜突然了个喷嚏,揉揉鼻,奇怪道:“难道有人在骂我?”
何之洲:“怎么不能是想你?”
时潜想也不想:“不可能。”话音未落,他突然有所感应,扭头向东方看去,眼神渐渐狐疑:“……难道真是有人想我?”
何之洲:“你说什么?”
时潜看了眼片山脉,虽然想过总有天要去见见李孟春,但不是现在,他收回视线道:“没什么,走吧。”
发现上错山后,他们就全速在往六号山脉方向赶,然而这座山上虽然没有邪雾,却也没有地图,方向虽然是确,但也走了不少岔路。
牧远算了算,道:“再翻过一座山应该就到六号山脉了。”
虽然筑基期就能御剑飞行,但御剑太耗费灵力,而且山上不知道有没有邪修,飞在天上目标太大,反而危险,所以他们只能一直用腿赶路,只是这样虽然减少了灵力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