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不见她,曙光照耀着一片七彩的泡沫……”
话音才落,广场上忽然响起了歌声。
空灵的、缥缈的,像来自天堂的吟唱。
妇人闻声回头,见海妖不知何时浮了上来,他似乎比镜头里所见的更美,随水飘逸的长发半掩住他的躯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莹润的珠光。
海妖遥望着远方的夕阳,为落日而歌。
归巢的白鸽停落在水箱之上,风似乎也静了。
不时有人感觉困倦,一些人明明还站着,莫名就倒了下来。
小女孩也安睡在妇人怀中。
“是催眠!”
现场当然也来了不少魔术师,通过海妖游曳时的肢体动作看出了端倪,也察觉到了歌声的不同寻常之处。
广场上那么多人,总有极度容易接受暗示的观众,特别是小孩,所以才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
越是懂得其中门道,越是为魔术所呈现的美感而沉醉。
来到这里的魔术师或是为了声援,或是为了挑刺,或者只是为了观赏,想要参与进难得一遇的魔术盛事中,但此时此刻,他们无一不被征服,仅凭这一个环节,魔术就足以被称之为艺术!
它的变化不显山不露水,含蓄而克制。
它的发生却与氛围完美结合,赋予了传说最充盈的灵魂。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名魔术师感慨道,“我都忘了上一次被魔术触动是在什么时候。”
“谁不是呢,”同伴深以为然,“他真是出乎我意料,我以为只是单纯的闭气挑战,没想到能看见这么精彩的表演。我听说他和大卫·凯恩签约了,看来凯恩先生又要培养出一位年度魔术师了。”
魔术师面露微笑,“年度魔术师每年都有,但不是每一个都能被记住。”
而来自东方的少年已经获取了资格证。
到了明天,全世界都会听说他的名字。
当然,魔术蕴含的原理并非人人知悉,大部分观众只觉得迷惑,一些相对感性的观众,甚至在这样的氛围下有了落泪的冲动。
“Lu,我有点想哭。”西蒙鼻腔泛酸,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陆思闲偏过头,视线在西蒙脸上一掠而过,又落向了周围——每个人都专注凝视着海妖,眼中是深深的痴迷。
显而易见,他们都很喜欢他,都沉沦在海妖所创造的梦境里。
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见过,在舞台与灯光之下,海妖狼狈又孤独的样子。
心脏突然被刺了一下,微微的疼。
陆思闲仰起头,望着夕阳不断下坠,渐渐被楼宇淹没。
华灯初上,仅存的一点阳光也消失了。
悠扬的琴声响在夕阳落尽时,一位身着白色羽裙的女士在喷泉池边弹奏着七弦琴。
“嘭——”
海妖的歌声猝然歇止,他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猛地撞向了玻璃!
观众们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中,一时间非常茫然。
他们不明白海妖为什么突然发怒了。
“怎么了?怎么生气了?”
“他不喜欢有人弹琴?可先前不也有人弹过吗?”
“是不是打扰他唱歌了?”
“啊!是七弦琴!”
海妖塞壬输给了缪斯的音乐天赋,羽翅被缪斯拔光编织成王冠。
而缪斯的象征物就有七弦琴。
另外,缪斯之子俄尔普斯曾利用七弦琴声压制住了塞壬的歌声,帮助阿尔戈英雄顺利渡海。
“海妖痛恨七弦琴!”
似乎为了应证观众高嚷出的这句话,海妖越来越狂躁,在水箱里四下冲撞。
有眼尖的观众发现玻璃上被撞出一道细小的裂纹,众人心都楸紧了,既担心海妖的状况,又害怕玻璃真的被撞碎。
前排的观众忍不住后退,这时,海妖停了下来。
他浮在碧蓝水中,一双眼怒视着弹琴的女人,眼中泄出浓郁的仇恨与憎恶。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就连七弦琴也畏惧地失去了声音。
只见寒光闪过,海妖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皮肤,肋骨下多出一道疤痕。
血丝萦绕成团,在水中徐徐散开,宛如绽放的曼珠沙华。
海妖半闭着眼睛,睫毛映出黯淡的阴影,他的下巴微微抬高,颈线随之被拉长,更显得纤细脆弱,仿佛轻易就能被铁链绞断。
他的鼻翼翕动,神情迷醉,看上去正在享受鲜血的味道。
半晌,他睁开了眼睛,虹膜泛着血腥的颜色。
海妖再一次撞向箱壁,玻璃自与他相触的地方迅速蔓延开一层寒冰。
转眼间,整个水箱都被冰层封禁。
与此同时,广场周围的枯树也结出冰花,深褐色的树干披上银装,纪念拱门自上而下覆罩白霜,而最为不可思议的是,喷泉池竟也在刹那间被冰冻,流泻着池水的喷泉口凝固成冰棱。
“Oh,mygod!”
“冰系法师?!”
广场惊叫连连,千万观众下意识地捂住嘴,愕然看着冰层包裹中那道模糊的影子。
“他把自己也冻住了?极限一换一?”
“没有那么蠢好吗,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