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魔术开场, 童然彻底成为全场最耀眼的明星。
他接下来又表演了用意念让叉子弯曲,以及螃蟹钳穿空饮料罐的小魔术,全都是就地取材, 效果更显神奇。
“可可, 你真的用什么都能变魔术吗?”有人兴奋地问。
“我现在还不会,”童然自信地笑了,“但将来一定可以。”
因为魔术的灵感就来自世间万物, 也包括了日常生活中所见到的一切。
“牛!”杨信年的二表哥竖起拇指,“说不定以后能在电视上看见可可。”
杨信年立刻说:“哪儿用得着以后, 我们可可已经上电视了,就那个《旅游者》!”
“是草莓台的《旅行家》, ”辛雪纠正说,“没意外情况下周六就播, 大家有空可以看看。”
一桌人纷纷称好,他们虽然还没有看过瘾,但也不好意思没完没了地叫童然变魔术, 逐渐聊起了其它的话题。
倒是童然有些意犹未尽,他刚才在变雪碧复原的魔术时, 忽然捕捉到了一线灵感。
尽管尚未完善, 但他隐隐有种直觉, 这是通往道标的方向。
他心情愉悦地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却被陆思闲拦住了, “眼睛发炎就少喝酒, 一杯啤酒还不够你喝?”
童然放下酒杯, 心思一转说:“陆思闲,我们来打个赌?”
他朝裤兜里一摸,就摸出张A4纸, 又取了两个红酒杯隔着一小段距离并排摆放,“你看我这里有张纸,你把这张纸放在两支杯口上,然后……”童然拿起手边的小茶杯,“想办法把茶杯放在纸上,不能让杯子落下去。”
陆思闲:“赌什么?”
童然怔了怔,打赌只是他随便说的,没想到陆思闲还真会较真,想了想便坏笑起来,“我赢了你叫我表舅,我输了——”
“你输了就穿裙子。”陆思闲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童然哪里肯干:“凭什么?这不对等!”
陆思闲凉凉一笑,“那不赌。”
童然微眯着眼睛,怀疑陆思闲是不敢又顾忌面子,不愿明着拒绝所以就说了个他无法接受的赌注,就像对方装作不怕鬼一样。
否则以陆思闲的性格,真没兴趣只会在他提出打赌时就拒绝,根本不会追问赌注。
他决定试探,“那你只有一次机会,敢吗?”
陆思闲沉默半晌,“三次。”
童然心中冷笑,果然得用魔法打败魔法,“两次,不敢就算了。”
陆思闲盯着他看了会儿,嗤笑:“行。”
童然自认看透了陆思闲的本质,将茶杯递给对方,等着那声“表舅”。
然而陆思闲接过杯子后忽地一笑,接着将纸A4从边沿一正一反地慢慢折起,叠出纸扇的模样,而后耐人寻味地看了童然一眼。
童然:“……”
他此时如何不知道上了陆思闲的当,纸张形成的多个折痕能够平均分散茶杯的重量,不让茶杯掉下来,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思闲成功赢得赌局。
“你演我?!”童然不可置信。
陆思闲讥诮一笑,“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认为这种初中知识我都不会?”
童然知道原理很简单,但他敢说八成以上的人都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当即忿忿道:“你读过初中吗?!”
陆思闲忽地抬手,轻轻摁住他的肩,“可可妹妹,我等着。”
童然就此陷入人生阴影中,他认为陆思闲不去混娱乐圈实在太可惜,这简直是天生的影帝人才!
他越想越不甘,越回忆就越难以接受,也不知是不是过于受刺激,竟渐渐感觉有些头晕。
于是等生日宴散场,童然准备和杨信年夫妇一块儿下楼送人时,刚站起来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儿被椅子腿绊倒。
辛雪见他表情好像有点懵,又思及童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便说:“思闲,你和可可别下去了,有我和老杨就行了。”
陆思闲无所谓地“嗯”了声。
包厢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俩,一时没人说话。
陆思闲回了几条信息,抬头见童然依旧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
尽管一切都很正常,但莫名的,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童然话不算特别多,但也很能说,尤其在这种放松又无聊的环境下,对方不找点事简直不合常理。
他忽然闪过一个猜测,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醉了?”
童然很冷静地摇头:“我没有。”
陆思闲放下手机,认真观察了童然片刻,复又问道:“你醉了吗?”
童然还是那句回答:“我没有。”
陆思闲微一挑眉,竖起食指问:“这是几?”
童然:“一。”
见他如此顺从,陆思闲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心下好笑,逗弄地问:“我不信,除非你自证。”
童然眉心轻蹙:“怎么自证?”
陆思闲:“叫我表舅。”
童然:“我是表舅。”
陆思闲笑意微凝,忽然怀疑童然有可能装醉,对方才被他骗过,或许想用同样的方法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