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卖关子不说,我就真的要生气了!”徐静依是个急性子,甚至为表示自己的急切,她还顺势抬脚去踢了下身边的男人。
顾容庭吃了点痛,忙就说:“我之所以向你保证自己定会安然无恙的归来,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怎样一场劫数,我会尽力去避开。”
“你知道?”徐静依懵住,一时半会儿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迟疑了好久才恍然似的。
但却仍犹豫,怕是自己猜错了,不敢说什么,只问他:“什么意思啊?你为遇到什么劫数呢?是谁和你说了什么?还是魏三哥他们查到了什么。”
“都不是。”顾容庭忽然严肃起来。
且既开了口,后面的话也就好说了些,他认真望着面前之人,语气诚恳:“静娘,你我夫妻也一年多了,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吗?你觉得现在的我,和你曾经认识的顾容庭,有何区别。”
他不说,徐静依其实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的。他突然这样一说,于是过去一年多夫妻二人共处的一些细节,立刻就浮上了心头来。
然后这样一想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态度的改变,才慢慢引导着他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却从不曾想过,原他是同自己一样的人。
从一开始,从新婚之夜起,他就已经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顾容庭了。
想到这处,徐静依瞪圆了双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个消息于她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甚至觉得尴尬,她真恨不能立刻寻个地洞钻进去。
若他从最开始就是知情的,那么,这些日子来她的所言所为,岂不是叫他看了好久的笑话?
他知道自己从前是什么样子的,如今却又另变了一副模样。在他心中,定然以为自己是单纯冲着他郡王的权势来的。
虽然她最初刚回来时的确有这样的私心,但后来渐渐的,她也是真心待他的。如若不然,她根本不会介意他是否纳妾,更不会介意他此去是死是活。
徐静依心情一时五味杂陈,有尴尬,也有生气。
心里当然也会气,气他为何不早点说?若他早坦白了,她也不会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演这么久。
当然这份气也是不够理直气壮的。
她自己不也瞒着他没说么?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呢。
看出了她的尴尬,顾容庭也没多言别的,只是伸出手去将人温柔揽进了怀里来。
“静娘,我初初回来时,心里很是忐忑,怕自己太过笨拙,哪怕重新回回来了,也仍不能哄得你高兴。所以你知道,当看出来其实你也跟我一样,且也愿意试着接纳我时,我心里有多高兴吗?”
“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你,小心翼翼的接受你对我的好,最初的那些日子,我没有一日是不提心吊胆的,生怕哪日你突然就收回了你对我的包容,突然就想开了离我远去。我也怕……自己藏不住尾巴,会叫你看出端倪来,然后你知道其实我也是曾经的那个人后,你会不高兴。就是现在,我心里仍很彷徨,就怕你会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徐静依其实更多的是紧张和尴尬,倒没有不高兴。
不过他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
冷静下来后的徐静依,眨了眨眼,然后突然抬手轻推了下拥她在怀的男人。
却没想到,她推了他下,他反而抱得她更紧了。
有些被勒住,徐静依倒吸了口凉气。
“你、你先松开我些。”她推搡。
感觉到她或许不舒服,顾容庭立刻松开了些。但却仍没放人走,仍将她牢牢圈在了怀中。
仿佛只要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一样。
徐静依妥协,不再挣扎,只乖乖蜷缩在他怀中说:“顾容庭,我真没想到,你骗了我这么久。既骗了我,如今又搞出这么一出算什么?你以为你现在抱得我这么紧,我就会原谅你了吗?做梦!”说完后,又挣扎起来。
听她这样说,顾容庭也不敢强来,立刻就松开了她。
生怕再一意孤行圈着她不放人,会更惹她生气。
但徐静依没想到他松的这么快,很快就挣扎开了后,她还愣了下。缓了会儿后,才调整好情绪。
她瞪着他,也不说话。她想让他先说,她好好探得了“敌情”后再开口。
顾容庭关心则乱,此刻早失了素日里的洞察和睿智。面对妻子,他颇紧张说:“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一旦说了,会坏了你我之间好不易积攒起来的情分。又觉过去的毕竟过去了,再提起也无意义,只要你我眼下过得好就好。”
“那今日为何又突然改主意,愿意提了呢?”徐静依明知故问,就是想引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果然,此刻无暇顾及其它的顾容庭,立刻就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此行有危险,我若不告诉你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你又怎么能放心?”
徐静依长长“噢”了声,趁胜追击:“所以,你到此时此刻都不曾真正想向自己坦白过,就算这会儿说了,也是有目的的,你是为了不让我跟着你去。哼,顾容庭,你不老实。”
顾容庭恨不能多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