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也没什么感情。但如今再细细想来,她却有些担忧了。
因她的小心经营,这一世夫妇二人感情不说如胶似漆,但却算是正常夫妻之间门的相处了。她想过这样正常的小日子,自然孩子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前世最害怕的事儿,如今倒成了她很渴望、很期待的事儿了。
嗣王先过来,来时将嗣王世子也一并带了来。徐静依见状,立刻起身行礼。
嗣王似乎挺高兴的,忙冲她压了压手,示意她继续坐。
“都是一家人,又是在家里,不必这般客气生分。”说罢,嗣王一撩袍子便于一旁落了座。
世子便过来,恭恭敬敬向徐静依问了个安。
没一会儿,顾容庭也来了。嗣王起身,亲自迎接这个兄弟。
因是家宴,大家便喝了点酒。饭毕后,兄弟二人去了前头嗣王书房议事,徐静依则继续跟着长嫂孟氏在后院里闲叙家常。
直到差不多近亥时,天很晚了,这才散下。
回去的路上,徐静依跟在男人身侧,夫妇二人一起慢走着散步回去。
春日的夜晚风虽凉,但风里有馨香的味道,很好闻。就这样慢慢走着,沐浴在春风里,也是一种享受。
先是一时沉默着走,走着走着,顾容庭便伸过手来,握住了妻子手。
徐静依快走了几步跟上去,然后说:“我怎么觉着……今天一切都这么巧呢?”
顾容庭回身望了妻子一眼,背着月光笑了一下,问:“你感觉到了?”
徐静依本来只是有这样的疑惑和猜测,并不能确定。但听丈夫这样说了后,心中那三分的猜疑便成了七分的笃定了。
“嗯。”她点头,然后从傍时巧遇满月开始说起,“或许满月在花园里玩儿,就是在等我。”
大嫂用孩子引她到凤行居去,然后留她在那儿吃饭。她既留下来了,再差人来请顾容庭,肯定就好请多了。
前世是因为迟了一年回太子府,且一回来没多久,顾容庭便去了战场,她未经历这些。如今细细想来,这太子府内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内里风起云涌,不太平得很。
顾容庭又是嫡出幼子,本身有本事不说,还得皇帝看重。他这样的人,若能拉拢得来自然是好,若不难,怕是嗣王和永昌郡王都会十分忌惮。
或许……前世他所谓的战死,又何尝不是一个预谋呢?
想到这里,徐静依不免心惊肉跳。
“嗣王兄同你说什么了?”也顾不得什么大忌了,徐静依想帮他改变命运,便也没多想,就打探起他们兄弟间门的事来。
顾容庭倒没避讳,直接就说了是谈了许多朝政中的事。
但具体的细节,却没说。
徐静依认真想了想,还是同他说了自己心中猜测。
“是不是长兄长嫂见我同清音姐姐走得近,怕日后你也会因为我而更亲二哥?”或许不只是怕他们夫妻亲二房,也一样怕二房日后会更亲他们夫妻。
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反正只要他们两房走得近,对长兄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换位而想的话,徐静依也能理解。
但若要因此叫她同清音姐姐疏远的话,她也实在做不到。
之前从没想过这些,如今真正置身其中了,才知道身在这个位置的烦恼。
顾容庭也能理解妻子,只安慰她说:“你不必顾虑太多,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既二嫂是你闺中时的好姐妹,如今能遇上就是缘分,能把这段缘分续上,也是很好的事。至于长房那边,或许会因此有所顾忌,但你时常多同长嫂走动,也就不会有什么。”
徐静依心里什么都明白,她也积极向丈夫保证:“且我同清音姐姐只是叙叙旧,并无其它。我信清音姐姐,她是不会插手男人们之间门的事的,而若我信错了人,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参与其中,更不会为了他们,而为难你,或是逼迫你做什么。”
关于这一点,顾容庭还是信她的。见她这会儿着急向自己保证,顾容庭便笑道:“我信你。”
而那边,待徐静依夫妇离开后,嗣王夫妇也坐一处议了方才之事。
“你同三郎可说了什么?”孟氏身为贤内助,素来会在规则范围内去插手一些丈夫外面朝政上的事。再说今日之事是她一手策划出来的,事后问一问成果,也不算过分。
梁护也不吝啬同妻子说这些,他本来过来,也就是想和她一起商议商议这些事儿的。
所以见妻子主动问,他便说了道:“看三郎那意思,是一心只想当个办实事的贤王,并无野心。”
孟氏听后却蹙眉,她心中也替丈夫担忧:“可他身份摆在这里,若真办了几桩实事,又哪能没有野心?到时候,就算他自己没有那个想法,也会有人逼着他去那样想。这样的事儿,岂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索性他若像四郎一样,资质平平,又无功绩,闲王也就闲王了。
如今连二郎都野心勃勃,他乃太子妃嫡出,又如何能保证半点这种想法都无呢?
夫妻二人想到了一处去,梁护也正是这个意思。
“但今日也只是试探,很多话,还是不便说得太直白。”梁护此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