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还可以,可唬不住他们两个。”
顾夫人也说:“二郎自幼是在他外祖家长大的,他外祖家是开镖局的。这些年来,二郎又随他们走南闯北的押镖,见过一些世面,故而看着严厉了些。他们哥儿俩,都是外表瞧着严肃,其实内里是最柔软的。”
之子莫若母,自己两个儿子什么品性,顾夫人心中再清楚不过。
都是本分正直之人,不说来日能有多大出息,至少对这个家、对他们的妻子,以及日后对他们的儿女,是绝对的有责任有担当的。
“那夫君怎么会从小在外祖家长大呢?”顺着顾夫人的话,徐静依很自然的就问了起来。
顾夫人便说了原由:“他七八岁上下时,他大舅来家里做客,一见到他就说他小小年纪的,眉宇间竟有股英气在,日后能成大事。又摸了摸他筋骨,说他是颗习武的好苗子。软磨硬泡的,最终劝服了我同他爹,之后便把他给带走了。这些年,他一两年才回来一回。”想着他每次回来,看着他一点点长高一点点变大的样子,顾夫人就觉得心里很欣慰。
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当年路边捡到他时,他也才几个月大,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带回来后,视他如己出,一应大郎有的他也都有。
养大到七八岁时,若不是他舅舅非赖着一定要带他走,又保证定会好好培养,她也舍不得啊。
如今可算是好了,如今回了家来,又娶了媳妇,日后就尽是过安稳日子了。
徐静依望了眼坐在身边的夫君,笑了笑,后又道:“大舅舅所言没错,夫君乃非池中之物,日后是定要成大事的。”又举例子,“那日我回娘家去,到祖母跟前请安时,祖母还夸夫君呢。说祖父常在她面前提起夫君,说他是将帅之才,日后必大有所为。”
顾家夫妇都是老实人,被这样夸,哪怕夸的不是自己,也多少有些难为情起来。
顾震山替儿子谦逊道:“那是侯爷看得上他,有意提携他。我看他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日后能好好守住一份差事,就很不错了。”
徐静依则道:“阿爹实在谦虚了,我看夫君就是像了阿爹,有本事,还低调。”又故意说了句,“夫君和大哥不愧是阿爹的儿子,大哥将家中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夫君则在军中颇有威声,日后咱们家指定能在这京中出了名儿。”
徐静依其实是想引他们说出顾容庭并非顾家亲子的话,只可惜话都递到这份上了,二老仍是只字不提。
或许,在他们心中,早已把顾容庭当成自己亲儿子了吧。
若不是到前世太子府亲自来认亲那一步,想他们是不会提起此事的。
原以为事情会进展得很顺利,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天却一无所获,徐静依突然有些扫兴。加上酒虽喝得不多,但后劲也挺足,到后面她真正有些醉起来,头开始疼。
顾夫人见状,便提议说:“天很晚了,各回各屋去守岁吧。若是困了,也不必非得熬到那时候,早些歇下也无妨。”
两房夫妇闻声,忙都起身应是。
顾娇娇顾容南两个已经趴在一旁睡着,顾震山和顾夫人夫妇俩一人抱一个,将人抱去了他们各自的寝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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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有些醉的,但出了门,屋外冷风一吹后,徐静依又立刻醒了神。
脚下步子虚了几下,被身边的人紧紧攥住了手后,她才站稳。挣了下没挣开,徐静依觉得如今这种境况自己不适合过于惹恼他,于是就算了,任他握住自己手。
何况,方才在公婆那里没有能够如愿以偿,一会儿回去,还得从他身上下手。
这般想着,徐静依不但没同他拉开距离,反而更靠近了些。正好天也冷,她靠得他近,躲在他身旁也暖和。
从上房回到小夫妻两个自己住处这边,也没多远。路上又冷,所以两人也没说什么话。
但回了屋后,徐静依立刻将手从顾容庭掌心中抽出来,然后装着很自然的样子搓了搓。
“外面可真冷啊。”她感叹,也算是调节一下沉默的气氛,缓解一下夫妻二人一路无言的尴尬,也为之后同他要聊的话题打铺垫。
青杏她们几个私下里也围聚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吃完后就呆马嬷嬷屋里说话。听到主卧这边动静后,才侍奉过来。
听主子说冷,青杏立刻点火烧炭。紫兰则去倒了热茶来奉上。
水是刚烧开的,暂且还不能喝,但就这样握在掌心中,却能取暖,也是十分舒心。
炭盆烧起来后,整个屋里渐渐暖和起来。方才上房过来身上落的些寒气,也渐渐消散了去。
今日是除夕,几个丫头好不易能齐聚一堂说说话,徐静依也不想拘着她们,只叫她们继续去玩自己的,若她这边有事,会叫她们来。
几个丫头相互望了眼后,便都应是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夫妻二人时,徐静依便主动同他攀话道:“方才娘说你七八岁上下时跟着舅舅去的南方,那时候你也挺大了,就没有舍不得吗?”
顾容庭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在爹娘那里没能如愿以偿,所以回来就接着在他身上下功夫。
他可能从来也不算是什么善人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