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问的时候,心里万分希望他哥说不是。
醒来这么多天,他已经十分清楚外面究竟有多危险。
他哥看他,沉默地点了头。
夏露浓眼巴巴望向他哥,“你是不是说外面很危险吗?怎么还去?”
“你昔年哥一个人带队很危险,我和他一起去就不危险了。”夏霍渠伸手揉了他脑袋一下,“你没醒之前,我们出过那么多次任务,不也没事,我心里有数。”
夏露浓不说话。
他坐在屋檐下,低头搓洗自己的脚丫子,一下一下,仿佛脚丫子是个带泥的大萝卜。
夏霍渠伸手揉了他脑袋一把,“我和廖成说好了,出门这段时间他会看着你,你有什么问题就找他。”
“哦。”
“明天才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夏露浓更沮丧,他低低道:“我才不馋,不要你带好吃的。”
“顺利的话,六七天就回来了。”夏霍渠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基地外面逛逛,等我回来,带你出门在附近溜达一圈。”
夏露浓抬头,拧眉道:“哥,你别说,我不要你的承诺。”
“好,不说。”夏霍渠勾唇,“今晚吃炖蛋吗?”
“不吃!”夏露浓道,“普通餐就可以了。”
夏露浓什么都不想吃。
晚上却还是加了餐,燕昔年特地让食堂做的,一盘小鱼干,足有十五条,和辣椒菜干一起炒得香喷喷,端上来,馋得夏露浓直咽口水。
他心里责怪燕昔年拐带哥哥出去,不想吃燕昔年的东西,忍着谗意,愣是看都没看小鱼干一眼。
燕昔年眼睛看向夏霍渠:这是怎么?
夏霍渠亲自夹了一筷子鱼干给夏露浓,“尝尝这鱼干,我和你昔年哥去年带队捞的,我的已经吃完了,也就你昔年哥不怎么在基地吃饭,还存了点。”
“哦。”夏露浓干巴巴应了声,还是接了。
他不想吃,想到两人明天要出门,又不想太扫兴,怕他哥出门还惦记他,会出什么意外。
夏霍渠道:“外面危险归危险,物资也很丰富,有时候能搜集到许多好东西。”
“哦。”
“别这样。”夏霍渠无奈道,“你没听大家都叫我夏副队,带队出去也是我的职责,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燕昔年也给他夹了一筷子鱼,道:“看来在小浓心中,我并不靠谱。”
“没有。”夏露浓勉强夸了一句,“昔年哥你一直很厉害,以前还是我偶像来着。”
夏露浓这话并非客气。
燕昔年从小就是学霸,兴趣班上学的还是咏春,代表国家参过赛,妥妥的全科男神。
夏露浓以前很喜欢跟在他和自家哥哥屁股后面,看他们打球,看他们玩乐器,看他们打游戏。
他们去哪跟到哪,十足的小跟屁虫。
燕昔年问:“现在不是你偶像了?”
夏露浓戳了戳碗里的番薯块,不说话,半晌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那就成了。”燕昔年道,“不过怎么样,我都会让你哥哥回来,再信我一回。”
夏露浓皱眉,道:“你把我哥带回来。”
燕昔年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行,我们一定会一起回来。”
夏霍渠道:“危险是有,也没那么大,我们都惜命,别瞎想,自己吓自己。”
夏露浓嘟囔,“要是我也能兽化就好了,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会有这么一天的。”夏霍渠给他夹菜,“多吃点。”
吃完饭,三人聊了会,等食消得差不多了,夏露浓被赶去睡觉。
他心里存着事,在床上辗转了半夜都没睡着,第二天头昏脑胀地爬起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家里空空荡荡,就剩他一个人。
客厅桌上压着一沓饭票,沙发上放着两袋稻谷,他哥留言让他不要省,想换什么换什么。
他穿着拖鞋站在客厅站了好一会,慢吞吞地在家里走了一圈。
早饭就在桌上,水缸里挑好了水,暖壶里也有热水。
也不知道他哥起得多早。
他刷完牙洗完脸,背着锄头去地里转了一圈,拔草浇水捉虫。
回来吃饭,然后给院子里的瓜果松土浇水捉虫。
忙忙碌碌,很快到吃午饭的时间,吃完午饭看会,继续去田里劳作。
一连好几天,夏露浓都这样过来。
这天,他早上刚扛着锄头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面熟的中年妇女站在他家外面张望。
夏露浓走过去,疑惑地看那人一眼。
“夏露浓吧?”中年妇女道,“我管委会的,专门负责岗顶这片的通知协调,你叫我胡婶就行。是这样,每个人都要轮流做地基任务你知道吧?”
夏露浓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听过这个说法,说每个人都有“徭役”,不过一直没人跟他说。
胡婶松口气,笑道:“还想着要怎么跟你说明,你了解过就好。基地柴不够了,上面决定下周统一砍一波柴,你身体不好,在长城顶上帮忙捆柴,接应一下就行。”
夏露浓点头。
“下周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