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宫
花千树回到皇宫,一夜无话。对于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
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谢心澜身边的内监总管金禄方才亲自登门,身后跟了五个陌生面孔的小太监。
这五个人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花千树却能从他们的呼吸吐纳之间,看得出来,这五个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总管金禄白白胖胖,小眼睛,笑起来脸上连个褶子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刚出锅的发面馒头。他向着花千树恭敬地行礼,然后径直开门见山:“昨日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后娘娘知道了,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清,疏于防范造成的,十分自责。这五个奴才,是摄政王大人点名要的,个个都有功夫,从今日起,就留在王妃娘娘身边,负责保护您和小世子的安全。”
夜放挑选的人?
花千树缓缓扫了那五个人一眼,这样也算,好歹身边多几个自己人,不至于时刻处于十面埋伏。
这应当就是他向着谢心澜提出的条件之一。
花千树摩挲着下巴,心满意足。下一步,就是院子里的宫人了
,首当其冲,星梦清河被打发回了教坊司,二人走的时候,对于花千树的手下留情还有些感激,仿佛逃过一劫一般。
再就是听音,花千树并不着急,她就是一柄双刃剑,对于自己而言,同样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东风随时都有可能吹至长安,自己也该有所准备了。
慈安宫。
花千依手里挽着一个包袱,低垂着头,跪在谢心澜跟前。那份谦卑恭谨的低姿态,不像是高贵的县主,倒是更像是这宫殿里的宫婢。
一枚铜板“叮铃”一声落在脚下,然后弹起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
花千依并没有抬眼,眼睛只盯着那枚铜板打转。
有人一声清冷的讥讽:“一个人的出身决定了她的气度,这句话是不错的。出身卑贱,你即便是给她穿上了凤袍,也不过就是个街边乞讨的叫花子。”
是夜幕青的声音,简直太熟悉了。
花千依抬脸,夜幕青微勾着唇角,斜着眼睛看她:“今天的县主大人怎么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了的花公鸡。”
谢心澜不悦地出声:“你们两人都闹腾了五年了,还有完没完?”
夜幕青识相地闭嘴,狠狠地用眼光剜了她一眼。
花千依重新低下头。桌上有半局残棋,看来夜幕青正在陪着谢心澜下棋。
夜幕青这些年里掌管着谢字章的后院,听说谢字章有些行径收敛了很多。虽说后院里闹腾出了几件出格的腌臜事,但是好歹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为非作歹,折腾得怨声载道。
夜幕青的手段十分狠辣果断,这一点,谢心澜好像极是满意。
谢心澜通过夜幕青约束着谢字章的举动,而夜幕青在谢心澜跟前帮着谢家探口风,就是一个纽带。比自己得脸多了。
谢心澜打量一眼她胳膊上挎着的包袱:“你先不要说,让哀家猜猜你的来意。”
花千依就闭口不言。
谢心澜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心里的两枚棋子:“昨日里花千树去了世子府,然后应当是在凤楚狂跟前挑拨了什么话,凤楚狂就立即将你赶出侯府了?”
花千依低垂着眼帘:“正是要请太后娘娘做主,我想与凤楚狂和离。”
“和离?”谢心澜不屑地轻嗤一声:“看来你是主动做出让步了?”
“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旁夜幕青就讥讽地笑了笑,表示对她的蔑视。
“你倒是识相。”谢心澜将两粒棋子丢在棋盘之上:“这五年里,凤楚狂可没少帮着夜放筹谋,可是你是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也不曾打探出来。你是走是留,对于我而言,也早就无所谓了。”
花千依望一眼被弃之不用的那两枚棋子,声音愈加低:“是千依无能。”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谢心澜漫不经心地问。
花千依轻轻咬了咬下唇:“千依想进宫。”
“进宫?”谢心澜一声轻笑:“你进宫做什么?”
夜幕青掩唇嗤笑:“这宫里可没有你可以勾搭的人。”
花千依抬眼,见谢心澜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方才鼓足了勇气:“可宫里有千依恨之入骨的人。”
“喔?”谢心澜讶异地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是恨哀家吧?”
“千依不敢。她花千树已经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不甘心就此作罢。”
夜幕青夸张地打了一个寒战:“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有些人睚眦必报,招惹不得,否则一定会记恨你一辈子。”
这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花千依还没有出声反驳,谢心澜便厉
声呵斥道:“闭嘴!”
夜幕青脸上的讥讽之意瞬间收敛个干净,低眉顺眼:“太后娘娘恕罪。”
谢心澜鼻端轻巧地打了一个喷儿:“不就是那么一点过节吗?你们两人天天吵,天天闹,将对方那点糗事全都抖落个干净。最后呢?除了让别人看了笑话,你们最后落了什么了?两败俱伤!
别说别人睚眦必报,你们两人全都是小肚鸡肠!若是还这样呛来呛去的,迟早被人渔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