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丸儿出事儿了
“怎么了?”花千树扭脸,对于喜欢大惊小怪的核桃有点不满。这丫头也太沉不住气,都长了五岁了,怎么也不见长进?
核桃气喘吁吁:“鱼丸儿,鱼丸儿她,得罪了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要责罚她呢。”
“什么?”这一次,换做是花千树不淡定了。
鱼丸儿这个丫头可是七皇叔调、教出来的,不像核桃这样冒冒失失,而且聪慧机灵,怎么能得罪谢心澜那个老妖婆呢?定然又是那个老妖婆作妖!
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这个主子那不能眼看着鱼丸儿被欺负袖手旁观。她“噌”地站起身:“在
哪?”
“就在适才您用膳的地界儿。”她不识字,自然也识不得那宫殿的名字。
哪里还顾得上在腹泻二人跟前耍威风?命核桃看好花生,就风风火火地直接出了盘丝洞。
远远的,就见鱼丸儿正跪在谢心澜的脚下,低垂着头。谢心澜微微弯着身子,不知道在训斥什么。
最为重要的是,夜放就站在谢心澜的身后,一脸的陌然,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花千树顾不得先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训斥起来:“让你寻个猴子而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鱼丸儿抬起脸,还未开口,先吓了花千树一
跳。她的脸颊两侧两个醒目的巴掌印,一左一右,已经肿起来老高。一张俏脸,都成了个鸭梨的形状。
这个丫头自打跟了自己,她花千树可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
夜放就这样听之任之,眼皮子都不撩一下?
鱼丸儿一见到花千树,这眼窝子里顿时就蓄满了眼泪:“王妃娘娘,鱼丸儿不好,鱼丸儿犯了过错,恳请娘娘您责罚。”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极其平静地询问谢心澜与夜放:“我这丫头这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过错了?”
谢心澜竟然也是一脸的委屈,还通红着眼圈,好像是哭过了?
花千树又不由一愣。
谢心澜紧紧地咬着下唇,“嘤嘤嘤”地啜泣了几声,方才哀哀切切地开口:“哀家知道,适才夜放对花王妃发脾气,花王妃一定是迁怒在了哀家的身上。哀家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让花王妃不高兴,花王妃尽管直言就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和和乐乐最为重要,哀家愿意退让三分。
可是,你万万不应该,让你的丫头迁怒,迁怒于......”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哽咽。
这话花千树听着,那叫一个生气,暂且不说,她这样惺惺作态,一口一个哀家的有多别扭,多么不般配。
先说这一顿冷嘲热讽,那不就是在明里暗里地说她花千树不识大体,睚眦必报,嚣张跋扈么?
你一再地挑衅我,挑拨我与夜放之间的关系,还将自己说的这样可怜,贤惠大度。贤贞太后,我呸,这封号谁给起的,这两个字她配得上哪一个?还是像孩子起名字一般,五行缺什么就在名字里夹带什么?那么,你贤贞太后,还缺德,应当叫“贞贤德”太后。
花千树面对强权,也就只能在心里过过瘾,是万万不能就真的骂出声来。相反,这语气还要尽量平和,不骄不躁不怒不火。
“您是一国太后,妾身更是敬重您长嫂如母,更遑论是冒犯?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心澜哭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哀痛欲绝的架势,颤颤巍巍地抬手一指鱼丸儿身后不远处:“我的雪儿还在那里,你这贱婢也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
好说的?”
一拧身子,竟然就钻进了身后夜放的怀里,扑在他的胸前“嘤嘤嘤”了起来。
夜放就跟一块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只淡淡地看了花千树一眼,竟然也不推开那块牛皮糖。
花千树暗自想,这谢心澜没羞没臊,这么会见缝插针,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还不知道吃了夜放多少豆腐,占了多少便宜。心里酸了酸,方才反省过来,扭脸去看谢心澜所说的“雪儿”。
原来是一只小白猫,而且是花千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长毛的小白猫,躺在地上,就像一堆雪团。
听说这种猫眼睛是蓝色的,就像是玛瑙。花千树凑近了一点去看---眼睛紧闭,这好像,好像
是死了?弯弯腰,白猫口吐白沫与鲜血,可不就是死翘了?
她扭过脸来,指着那白猫问鱼丸儿:“你杀的?”
鱼丸儿笃定地点头:“王妃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解解气而已,谁想到,它竟然这么不禁摔,只一脚踢上去,它就断了气了。”
谢心澜一听,哭得愈加悲痛,香肩抖动,楚楚可怜。
事情有点出乎花千树的预料。她以为,鱼丸儿一定是被冤枉的,她是个知道深浅的丫头,刚进宫,怎么可能冒冒失失地去为难一只猫?尤其还是一只看起来有点名贵的小白猫。
可是鱼丸儿竟然一口承认了,承认得这么痛
快。这让自己怎么替她周旋?
“好生生的,你招惹它做什么?”花千树背转身,冲着她挤眉弄眼,希望她能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开脱借口。
鱼丸儿却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