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彪暴跳如雷,直接拔剑架到了那煽动生事者的脖子上:“凤萧夫人在此战中功不可没,一人可抵数千兵马。若是没有凤萧夫人在,这卧龙关能否守到今日还不可知。她一介妇孺,为了卧龙关呕心沥血,西凉人就是因为畏惧她,所以才以战争要挟我们交出凤萧夫人。你们这些鼠辈,竟然忘恩负义,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怕是西凉派来的奸细!”
他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花千树这些时日里为卧龙关所付出的的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认定了花千树就是卧龙关百姓的福星良将。这些士兵们,简直太不厚道。
顾墨之乃是江湖人,义字当先,更是不明白,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怎么在生死面前就突然翻了脸?
闹事者吓得抖若筛糠,旁人要么缄默汗颜,要么敢怒不敢言。
城中百姓也不知道如何听闻了消息,聚集过来,本着法不责众,义愤填膺地指责顾墨之见色忘义,贪恋花千树美色,不顾百姓死活,国家存亡。
沈岩面色凝重:“这分明是金格尔的离间之计!他故意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将凤萧夫人与攻城联系在一起,再命城中细作散布谣言,煽动闹事,离间军心。只要顾大人不肯交出凤萧夫人,就会在城中承受千夫所指,与将士们彻底分崩离析,给他们可乘之机。
可若是顾大人交出凤萧夫人,也正中金格尔下怀,他绝对会让凤萧夫人有去无回。我卧龙关失去了凤萧夫人,便是失去一员良将!”
“那怎么办?”蒋彪双目瞪得犹如铜铃:“西凉二皇子简直太卑鄙无耻!”
顾墨之默然片刻:“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可能交出凤萧的。即便是罢官斩首,成为万人唾骂的罪人。若是这卧龙关容不得我,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带走她。”
生死存亡,又关我何事?
我顾墨之原本就不是忧国忧民,想要流传千古的忠臣良将,我只守护我愿意守护的人。
有人急匆匆地飞奔上了城楼,“噗通”跪倒在顾墨之面前:“小人罪该万死,总兵大人,凤萧夫人不见了!”
“什么?”顾墨之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那士兵愧疚道:“小人也不知道,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间门口,真的一步也没有离开。可是适才,有人闯进去,想要为难凤萧夫人,争执之中,小人才发现,凤萧夫人居然不见了。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
顾墨之懊恼地捶头:“是我小看了她!区区一间房间怎么能囚禁她的自由?”
“那怎么办?”蒋彪急得也语无伦次:“她一定是绕开我们,直奔西凉去了。让属下快马将她追回!”
话音刚落,抱剑也捂着头急匆匆地奔上城楼:“凤萧夫人从我这里取走星烟,打晕我之后去西凉了。她让我带话给公子。”
“说!”
“她说她这一次去西凉大营,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侥幸得手,明日里西凉将会倾巢出动,进攻卧龙关。只要公子能够顶过两日,敌军将会暂时退兵。还有,她若是能侥幸生还,逃出西凉,会放星烟向着我们求救。所以,公子切莫轻举妄动。”
单闯西凉大营,怎么可能侥幸生还?她这分明就是在安抚众人,按兵不动。
“置之死地而后生?”顾墨之默念,心里顿时大惊:“坏了!她走了多久了?”
抱剑看一眼天色:“我昏迷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顾墨之不假思索地吩咐:“备马。”
“顾大人要亲自出关?”
“不错!”顾墨之斩钉截铁:“她要孤注一掷了,你们不可能劝回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顾墨之厉声打断蒋彪的话:“不惜一切代价,她花凤萧绝对不能有事!”
抱剑也是两厢为难,杵在原地不动。
顾墨之直接奔下城墙,提起自己的银枪,翻身上马,勒令士兵打开城门,直接出城绝尘而去。
上京,早朝。
大臣们慷慨激昂地陈述着周烈一党的罪行滔天。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由周烈的死引发的震荡还没有完全过去。
谢家借此机会小题大做,妄图铲除异己。
小皇帝脸上已经出现了极度的不耐烦。扭脸看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下首的夜放。
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一只俏色玉鳖。
那玉鳖巧夺天工,独具匠心,一看就不是俗物。
七皇叔最近对于这玉鳖好像情有独钟,摩挲着那玉鳖的壳,已经成为了他下意识的习惯。
上次七皇叔手把手地教他批阅奏章的时候,他偷偷留心过,才发现,那玉鳖背上,竟然刻了一只极小的狐狸精图案。
那只狐狸精用毛茸茸的尾巴遮掩了小半张脸,露出尖尖翘翘的鼻子,和一双虽然紧闭却好像足以魅惑众生的眼。
更好玩的是,这只狐狸精怀里好像还抱着一只算盘,也或许是趴在算盘上假寐,一晃而过,他也没有看清楚。
小皇帝想,七皇叔难不成是被这只狐狸精迷住了?所以,他才会经常夜不能寐,才会将花千树那样有趣的老婆不知道丢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