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劲装的黑衣人从外间涌入,气势凌人,冲向周烈一党,厮杀在一处。
擒贼先擒王,凤楚狂则直接冲向周烈。
周烈虽然被破了金刚不坏之身,但是功夫还在,他一振双臂,生生逼出喉中短剑,鲜血也相跟着喷涌而出。
他愤恨地望着凤楚狂与夜放,含糊不清地道:“找死!”
身形一跃,便与凤楚狂厮杀在一起,使了杀招。
堂中宾客皆大惊失色,唯恐惹祸上身,逃的逃,窜的窜,瞬间就逃了一个没影儿。
花千树软绵绵地靠在夜放怀里,唇边猩红的鲜血令夜放感到触目惊心。
“你怎么样?”
花千树缓缓摩挲着小腹,笑得极欣慰:“我没事,我不是穿着你给的天蚕宝甲了吗?幸不辱使命,快去帮凤楚狂,我们时间不多了。”
夜放略一犹豫:“好!你自己小心。”
拔剑挺身而上。
没有了金刚之身的周烈,在夜放与凤楚狂两大高手的凌厉围攻之下,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
夜放更是步步紧逼,手中长剑宛如游龙,与凤楚狂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给周烈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势必会全力以赴。
高手过招,胜败不过是弹指瞬间。
周烈终于被夜放寻到一个破绽,一剑刺穿了胸膛。
他趔趄后退,圆瞪双目,一脸的狰狞:“果然,你以前所谓的废物都是装的。”
夜放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眸中杀意汹涌:“我若是不韬光隐晦,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何活到今天?”
周烈说话显而易见已经有些吃力,费力地扯扯唇角:“够隐忍,会算计,难怪他临终之前会托孤于你。”
夜放一声冷哼:“你这些年残害忠良,作威作福,已经恶贯满盈,交出兵符,留你全尸!”
提起一掌,蓄势待发。
周烈一怔之后却是惨然一笑:“只可惜,你今日怕是要为她人做嫁裳了,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夜放猛然收住手:“你什么意思?”
周烈看一眼外间的天,:“你想夺了我的兵符,好与她抗衡吗?迟了,今日下午,她的那一半虎符就送出了皇宫。我当初并不明白究竟有什么用意,现在恍然大悟,她是在暗中调兵遣将,你这虎符就算是到手,也不可能掌控我的士兵。”
夜放骤然大惊失色:“不可能!”
周烈仰天大笑,耗尽全身气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夜放,你输了!”
口中鲜血喷涌,“扑”地倒地,气绝身亡。
霍统领自门外惊慌地一路飞奔进来,向着夜放禀报:“王爷,不好了,我们王府被重兵包围了,就连带走老太妃的车驾也被挡了回来。”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
周烈所说的,都是真的。
花千树捂着心口,面色突然就变得惨白如纸,就连嘴唇都开始忍不住轻颤。
明显,谢心澜早有准备。
她不可能神机妙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计划泄露了。
此事攸关生死,万分机密,所以知道此事的,只有四个人:夜放,凤楚狂,花千树,还有花千依。
无论是谁,她都不相信可能背叛自己。
一个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一个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一个是相依为命的亲妹妹。
甚至于,她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名字,竟然是夜放。
但是她很快就自己又否定了。
她宁愿相信,是四人不经意间走漏了风声。
她这样想,夜放与凤楚狂也立即想到了,异口同声:“有内奸!”
外面宾客也顿时大惊,不明白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犹如烧开了一锅的热水,沸腾喧哗起来。
有太监拖长了声音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亲临!
众宾客暗自松了一口气,慌忙跪倒在地迎接凤驾。
“看来哀家还是来晚了一步,好戏已经结束了。”
宴客厅外,一声冷笑,志得意满。
是谢心澜,来得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她一身凤袍,自厅外一步一步走进来,眉眼飞扬。
夜放与凤楚狂都知道,功亏一篑。
他们败了,真的就像是周烈所说的,为他人做嫁衣裳,他们拼着性命杀了周烈,结果,谢心澜却是最终渔翁得利。
夜放面沉如水,抿唇不语。
谢心澜走进厅里来,缓缓扫过四周一眼,再看一眼地上周烈的尸体,唇畔挂着一抹阴冷笑意:“太监周烈早已经是恶贯满盈,今日七皇叔夜放与凤世子奉旨剿杀,你们不必惊慌,先行退下。”
周烈与谢家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礼,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大家全都心知肚明,迟早会有这样一天。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一开始的时候就站错了队伍,此时难免心里惊慌。
满怀忐忑地起身退出厅外,只余杯盘狼藉。
谢心澜微笑着扫过一脸苍白的花千树:“来人呐,给哀家将这个刺杀当朝郡马爷的逆臣之女捉起来,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