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澜回到宫里,第二天早朝之上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此事。
她先是装模作样地谴责了夜幕青的胆大妄为几句,劲王自然不服气,为女儿辩解。
她从中调和,为了补偿花千树所受的委屈,就金口玉言,除了赏赐之外,恩准夜放的请求,册封花千树为七王府正妃娘娘。
人人都说花千树是因祸得福,一步登天了。
作为罪臣之女竟然能够爬上王妃的宝座,羡煞了京城多少名门贵女。
口谕传到王府,花千树还在废寝忘食地练习凤舞九天。
她领会了其中的玄妙之处之后,事半功倍,修习起来轻松非常。而且自己可以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气流一直就围绕在丹田附近,不仅可以运行七经八脉,还会轻轻柔柔地在小腹处运行,就像是给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
凤舞九天原本就是适合女子修练的功夫,自然玄妙无比。
这令她感到惊喜。练习之时就可以肆无忌惮,愈加得心应手。
侍卫一溜小跑,站在练功房外回禀。
花千树已经是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竟然来得这样快。
换上礼服,来到前厅接旨的时候,老太妃已经闻讯赶了过来,见到花千树轻哼一声:“有身子的人了,出来进去都没个人跟着。有什么着急的,这王妃的位子又跑不了。”
说话虽然多有埋怨,却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恶声恶气,更多的是关切。
花千树笑笑:“这刚几个月?还不至于笨拙得走不动,靠别人搀扶着。”
“这个时候,胎像应当就稳当了,回头让大夫给你看看,那些苦汤药咱就不喝了,免得影响胃口。”
“再多喝几日吧,”花千树主动道:“喝习惯了也不觉得难喝。”
老太妃欣慰地眯着眼睛笑,对于昨日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越来越有做母亲的样子了。”
左右看看,不见夜放,方才知道他一大早起出府,并未回来。
传旨太监不愿意再等,向着花千树宣读了册封圣旨,着钦天监已经挑选了黄道吉日,十日后完婚。
日子都已经定了下来,谢心澜这就是在硬逼自己。
送走传旨太监,老太妃便立即按捺不住,急火火地张罗大婚一事。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儿子修成正果,就要娶妻生子,儿媳妇如今也越来越称心如意。
立即叫了府里所有的管事到前厅里议事。礼服,酒宴,请柬,祭祖,一大摊子的事情,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老太妃一定是要隆重进行。
她满面红光,说到着急处,便急得直拍巴掌。
“也不知道,他们大婚之前,咱们王府能不能修缮完妥。如今千树正是有孕,搬家动土都不好,会惊动了胎神,这究竟是在这侯府册封呢,还是去新家?”
“千树这是册封,也不知道用不用准备拜堂?两人的洞房是不是安排在星辰园,也不知道放儿的意思。”
“这么多的事情,哪一样都精简不得,可这大婚的日子就在十日之后,能否来得及?”
管事们插不上嘴,只能听老太妃自己不停地牢骚。
花千树坐在一旁,更是满心苦涩。
老太妃是显而易见的欢喜的,也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天,所有苦心经营的这一切美好,全都变为一场惨剧,老人能否承受得住?
她淡淡地道:“我与王爷已经生活了这么久,如今又是身怀六甲,所有仪式全部从简就好,不用这样大张旗鼓。”
“那可不行!”老太妃一口否定:“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场婚事,怎么可以委屈了自己?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安心到时候做你的王妃就是。”
重新扭过脸去,事无巨细,一条一条交代给各位管事。
管事们奋笔疾书,逐字记下来。
末了,老太妃累了,一挥手:“今日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你们下去商量商量怎么去办,可还有需要补充的?”
管事们早就累得手腕都酸了,如逢大赦,退出前厅。
花千树亲自起身给老太妃换了一盏茶递过去:“让老太妃您跟着操心了。”
老太妃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还叫老太妃,还不赶紧改口吗?”
花千树一点就透,红着脸叫了一声母亲。
只叫得老太妃心花怒放,一把拽住她的手,跟前锦墩上坐下:“你现在是咱王府里的宝贝,只管好生养着就是,等到孩子生下来,我含饴弄孙,这府上一大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你,到时候再心疼我不迟。”
这是要将府上主持中馈的事情交给花千树,看来,她是彻底地抛下成见,接受了她。
花千树爽快地一口应承下来,丝毫也不扭捏:“我就是一张白板,带孩子,管家,全都不会,母亲到时候可要手把手地教。”
老太妃乐呵呵地道:“做母亲那就是天性,只要我孙子生下来,你就什么都懂了。”
花千树缓缓摩挲着小腹,第一次这样热切地期望,上天能给自己的时间再多一点,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安然无恙地出生,有这样疼爱他的祖母,活在这个美丽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