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江权的案子了结之后,花将军墓地所在,也被公之于众,掩藏不住。
花千树打算请人对墓地做一个简单的修葺,重新请一个老实可靠的人为父母守墓。
花千依也终于能有机会出府。
花家出事之后,花千依这是第一次前来祭拜家人。
花千树一早便亲自去石材铺子里为父母定做墓碑去了,没有与花千依同行。她只带了两个侍卫和随身丫头。
墓地里的血腥之气已经散去,但是仍旧四处可见打斗过的痕迹。
四周的枯草这两日也被践踏得一片凌乱,使得墓地里看起来格外荒凉。
坟冢跟前没有立碑,侍卫一一讲述清楚,花千依就静静地屏退了侍卫与婢女,让他们在远处候着。
花将军的墓前,仍旧还有干涸的血迹,已经渗透进了地下。
花千依将带来的祭品还有香烛等一一摆好,跪在花将军墓前,磕了几个头。
纸钱燃起,有青烟盘旋,火光映照着花千依的眼睛,有泪光闪烁。
“虽然,你心有偏向,对我与姨娘漠不关心,只将花千树当做掌上明珠,让我在府上受尽冷落。但是你毕竟是我的爹爹,给了我别人没有的荣华富贵。
所以,您的养育之恩,千依还是铭记在心。花家的仇我花千依也一定不会忘记,不会让爹爹含冤不白,死不瞑目。
如今,柳江权已经死了,他狼心狗肺,死有余辜。但是夜幕青还仍旧逍遥法外,她不仅害了你们,更是让女儿受尽屈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你知道吗?女儿就因为她,因为那一段不光彩,受人嗤笑与讥讽,谁也看不起我!分明,我不比姐姐差,就连凤世子都说我温柔解意,比花千树强一百倍。可是,为什么,她们全都围着她转,对我置之不理?
包括七王爷,凤世子,九歌郡主,老太妃,还有府上的奴才们!姐姐如今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女,她与我一样,跌落泥泞,沦为奴籍,为什么她就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府侧妃,而我,就要嫁给贩夫走卒?
我如今,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在王府里夹着尾巴做人,看人脸色,不敢有一丁点的野心,小心巴结着姐姐。即便如此,姐姐还心心念念想要将我嫁人,赶出王府。
说到底,就是因为那夜幕青,她给我留下了一辈子的耻辱,永远洗不掉的污点,比柳江权更加可恨。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她,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亲自手刃了那个贱人,一雪前耻!
她从我身边剥夺走的富贵,名誉,我要一点点讨要回来。我花千依一定要站在这上京的巅峰之处,俯瞰她们,让她们奴颜婢膝地跪在我的脚下!”
她说这样一席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豪情满怀,显然,已经是憋闷在心里许久,今日终于能够在无人处发泄出来。
她恨夜幕青,更甚于柳江权。
因为,柳江权害死了花家人,夺走的,仅仅是她的富贵,而花千树的母亲与哥哥,对于她而言,似乎是无关痛痒。
她在心底里,对于这些所谓的亲人,因为受姨娘的影响,甚至于还有些微的恨意。
而夜幕青不同,夜幕青却是带给了她耻辱,毁了她一生,让她求之而不得,活得比贫穷更卑贱。
话音刚落,身后有清脆的击掌声,伴着揶揄与讥讽:“好一副豪情壮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二小姐这一番话,令我真是刮目相看。”
花千依听到这声音,身子忍不住就是一震,猛然扭过头去。
夜幕青一脸憔悴,却笑得阴涔涔地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双目里满是冷意。
而不远处,自己带来的侍卫与婢女,全都被她带来的人用刀剑架了脖子。
“夜幕青!”花千依紧咬着牙关:“你来这里做什么?”
夜幕青收敛了面上笑意:“你不是要杀我,千刀万剐吗?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花千依的嘴唇颤了颤,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你还有脸来这里?”
夜幕青一声狞笑:“没种了吧?不敢吧,我就是喜欢看你,将我恨得要死要活,偏生又不敢拿我奈何的样子。适才还说得那样慷慨激昂,你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想当初,花家大门口,你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为了活下去,心甘情愿地跪在我的脚下学狗叫,用舌头舔我的鞋子。
你连花家人的骨气都没有,就连我都看不起你,你还妄想着攀权附势?你一辈子也比不上花千树一个脚趾头。也难怪你越活越窝囊。你拿什么跟人家花千树比?”
花千依的心口急剧地起伏:“住口!”
夜幕青的笑愈加地阴冷:“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非但没有骨气,你还与那柳江权一样,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花千树原本待你亲厚,又救你回王府,收留你。可你私底下,却对她满是嫉恨,如若有一朝,你果真得势,我敢说,你一定会将花千树踩在脚底下。”
“胡说八道!”花千依好像被夜幕青戳中了最为阴暗的痛处,愤声喝止:“你想要离间我与姐姐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卑鄙,无耻。”
夜幕青“呵呵”一笑:“你错了,我才不会在花千树跟前揭发你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