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楚狂的眸子亮晶晶的:“那么,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赵阔的身份的?你怎么知道他是柳江权的人?”
就知道瞒不过这只狐狸。
花千树敷衍道:“他的身份是七皇叔告诉我的,最初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反正赵阔已经死无对证了。
凤楚狂收敛了脸上的嬉笑,紧蹙了眉头:“可是明日早朝,劲王一定会在太后跟前上折子。太后一向将你视作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劲王无疑就是给了她一个刁难你的借口,事情并不乐观。”
花千树无所谓地耸耸肩:“放心,谢心澜才舍不得要我这条小命。”
“为什么?”凤楚狂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自然是我还有她利用的价值。”花千树一声苦笑,撩开车帘:“到了。”
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凤楚狂的疑问。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回到王府,夜放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厅堂里吃茶。见到两人并肩说说笑笑地回来,脸色有点铁青,真难看。
凤楚狂将那把破扇子合拢,抢先一步上前邀功:“我陪着你家夫人出生入死,你却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吃茶。你老人家心真大。”
夜放眼皮子也不撩,缓缓地用茶盏盖拨动着茶水上面的茶叶:“又不是打架,去那么多人做什么?你凤世子的分量比我重。”
凤楚狂一屁股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夸张地道:“那是你不知道,今日大理寺一行有多么的惊心动魄,简直太惊险!昨夜里府上乐师赵阔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竟然死而复生,跑去大堂之上指证婆娘。然后婆娘舌战群儒,临危不惧,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生生扭转了乾坤。结果你猜怎么着?”
夜放淡淡地扫了花千树一眼:“怎么了?”
“她将那赵阔生生地给气得吐血三升,当场身亡。然后死无对证,那劲王也没有奈何,只能先放我们回来了。”
夜放端着茶盏的手一抖,有茶水泼出来,浇在手背之上。他低垂着头,勉强绷紧了脸,手中的茶盏“哐啷”直响。
“这个我相信,她的确有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凤楚狂就“啧啧”连声:“兄弟,未来的人生,你可要多保重啊!”
言罢抬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夜放的肩膀。
夜放咬牙轻“嘶”了一声。
凤楚狂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咋了?拍你一巴掌就这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夜放将手中茶盏搁下,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茶水太烫。”
凤楚狂收了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那劲王不会善罢甘休,明日早朝之上如何应对,你心里要有谱。”
夜放云淡风轻地道:“我一个闲散王爷,又不用上朝,有什么好怕的?那劲王在朝堂之上的处境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案子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在这里上蹿下跳地替你们着急,你们两人却全都没事人一般,胸有成竹的。就连婆娘也说,谢心澜一定不会杀她。”
夜放猛然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望了花千树一眼,然后径直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低垂下头,出声询问:“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谢心澜不会杀你?”
夜放的心思太灵敏,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话他都可以觉察出端倪来。
花千树笑笑:“她贵为一国太后,想要要我这条小命,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可是她却留我到现在,说明,她还是舍不得的,也或者,我对于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夜放紧盯着她的脸,想剥离开她强作的笑颜,看穿她的内心。可惜,失败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径直开门见山地追问。
花千树直接反问:“你害怕我知道什么?”
夜放紧咬着牙根:“你非要跟我这样说话吗?”
花千树眨眨眼睛:“我哪里说话不对吗?”
没有不对,只是那语气淡漠而又疏离,好像,与夜放隔了十万八千里。
别人感觉不出来,夜放能。
“你对,自始至终不对的都是我!”夜放脸色愈加发青,眸底两簇怒火熊熊燃起:“这就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结果是吗?如今,你得意了?”
花千树扬起脸,认真地望着夜放:“你不是一直在误会我与柳江权藕断丝连吗?觉得我留在你王府是卧薪尝胆,我与赵阔来往甚密是另有图谋。我自然就是要证明给你看。如今柳江权与赵阔已经全都死在了我的手里,你还不满意吗?”
“就为了赌这一口气,你就冒着性命危险去做傻事?你就不怕万一你不是柳江权的对手怎么办?你落在他的手里,他会怎么对待你?就算是杀了柳江权,劲王府的人会不会善罢甘休?花千树,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这条小命吗?那我当初将你救回王府做什么?”
夜放剑眉紧蹙,向着花千树一步一步逼近。他身上冷冽的气势铺天盖地,令花千树感到一阵难言的窒息。
他很久都没有冲着自己发过脾气了。
他是在紧张她,还是她这条小命?
他当初为什么将自己救回来,他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吗?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