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佯作满脸惊喜,扭过身来:“什么办法?”
赵阔眸光闪烁,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夫人可曾听说过苗疆的虫蛊?”
“苗蛊?”花千树心里暗自一惊:“听说过一点。”
赵阔颔首:“苗蛊又叫草鬼,据闻养蛊的草鬼婆有一种连心蛊,但凡中了此蛊的男子对于施术的草鬼婆必然言听计从,一心一意。而恰好,小人以前救过一个草鬼婆,手中就有她送我的一对连心蛊。”
花千树一愕,然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对着七皇叔下蛊?”
赵阔默然不语,只盯着花千树的眼睛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不敢!”花千树立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七皇叔若是知道了,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赵阔并不勉强:“所以,小人才说,夫人如今没有必要铤而走险,也就罢了。”
花千树呼吸有点急促,隐约有点像是做贼一般,心惊胆战而又兴奋:“一只虫子就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赵阔见她上钩,唇畔浮现一抹阴冷笑意,转瞬即逝:“有些东西不得不信。夫人若是感兴趣,小人愿意将这对蛊虫送给夫人。您只消用自己的心尖血喂养这只母蛊七次,这只蛊虫日后就认主了。至于用与不用,那就随夫人您自己的心意,这叫有备无患。”
花千树不过是略一思忖:“什么是心尖血?怎么取?”
“十指连心,指尖血即为心尖血。”
花千树仍旧有些犹豫。
赵阔却好像已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身从床头格子里摸出一个镂空小圆盒,打开来给花千树看。
花千树见只是两根细小的犹如红线一般的细虫,一根为血红色,另一根为青色。看不出什么厉害。
“这只红色血虫乃是母蛊,青色乃是子蛊。用自己的心尖血喂养母蛊七日养成之后,方才可以使用子蛊。“
“子蛊也要饲养七日?”
赵阔摇头:“子蛊简单,只要一滴心尖血即可。”
“然后呢?”
“然后就看夫人是否愿意留下祸患了。”
“这是什么意思?”
“养成之后,将蛊虫直接焚毁,此术即成,但是遇到用蛊高手,轻而易举就能破。夫人若是想要七皇叔永远对您死心塌地,只消将这两条蛊虫交给小人,草鬼婆自然会有办法让这蛊虫永远没有办法可解。”
花千树望着那两条蛊虫,看着就有些心动。
赵阔已经是了然,重新盖上了盒盖,双手捧着递给花千树。
花千树站着没有动,也没有接。
犹豫着摇头:“我不敢……除非情非得已。”
赵阔笑笑:“是小人多事了。这蛊虫就暂时仍旧由小人养着罢,小人也不希望,夫人用这种手段,心底里自然是希望,夫人能够与王爷鹣鲽情深,同携白首。”
花千树强忍着自己夺过那蛊虫,纳入怀里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这蛊虫就是柳江权的阴谋。
只要知道了这蛊虫究竟有什么用途,也就明白了柳江权派遣赵阔潜入王府的意图。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今自己仍旧得宠,谁会愿意冒这样的风险画蛇添足?赵阔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而已。
假如,自己果真接过来,他怕是就要怀疑了。
恰恰她这种毫不遮掩的渴望而又恋恋不舍的眼神,看在赵阔的眼里,眸底溢出一丝胜券在握的阴冷。
他能看得出来,花千树心动了。
鱼儿就要上钩了。
等到晚间夜放回来,花千树就装作已经睡了,面朝床里,裹紧了身上的薄被,一言不发。
夜放上得床,身上还残留着白日里的酒气。
花千树心里就越加气恼。
夜放知道她是在装睡,伸过胳膊揽她的腰,她气哼哼地挣扎了两下,向着床里缩了缩。
夜放笑着问:“怎么,一天没有回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花千树眼睛也不睁,只硬邦邦地甩过一句话:“七皇叔您日理万机,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搭理我呢?”
夜放哪里知道她在赌什么气,只当做自己今日早出晚归,冷落了她,温言软语地哄。
花千树又觉得自己对他过于地刻薄了。闷声道:“没什么,只是在府里有些闷了。”
夜放低低地笑:“那明日我若是再有什么事情出府,你便陪我一起?”
花千树摇头:“你们一群人吃肉喝酒寻欢作乐,我跟着岂不碍眼?明日我自己出去散散心就好。”
夜放应当也是累了,将她圈在怀里,点点头:“好,记得多带几个侍卫。”
花千树心里暗自反驳:才不!
夜放又含含糊糊地嘀咕:还有,多带银子。
这个好。
第二天,夜放用过早膳便被人叫走了,走得挺急。
花千树一个人愣怔了片刻,便决定自己出去走走。
她向着韩小贱打听了集市位置所在,想亲自去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万一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韩小贱极是热情,主动请缨要带着花千树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