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王府因为投靠了周烈,与其他几位王爷不睦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这当众反目的戏码,可不多见。
夜幕青自然不肯轻易低头:“这样的皇婶我不认。”
夜放颔首,责怪花千树:“你今日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给两个孩子准备见面礼?也难怪人家不认,还好本王有准备。”
不消吩咐,一抬手,立即有侍卫模样的人手捧着一个包装得十分华美的礼盒进入,一路低垂着头。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本王纳妾,慕青差人给本王送上了一份大礼,本王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一千两银票,慕青和柳郡马可不要嫌少。”
众人皆惊诧,不明白这夜放以一千两银票作为见面礼有什么用意。毕竟,不太妥当。
劲王不悦地道:“我王府虽然不富裕,但是一千两银票,对于小女来说,还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件,老七还是留着自己花销吧。”
“我当然知道,一千两银子对于慕青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用来打赏别人,谈个买凶生意什么的,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但是,本王的爱妃只有一个,我不希望,这种事情还有下一次。”
这话又是话中有话,在座宾客是逐字逐句地琢磨其中的含义。
买凶杀人?花千树?
劲王沉着脸:“老七你今日就是专程过来给小女捣乱的是不是?”
夜放微微勾唇:“大哥此言差矣,自始至终,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好像不是我吧?我给两个孩子一点见面礼,难道也有错?”
“可你分明是话中有话!”
夜放冲着那个侍卫招招手:“还不快些将银票拿给慕青郡主?”
侍卫依旧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将礼盒高举过顶,然后抬起脸来。
夜幕青就像见了鬼一般,“噔噔”后退了数步,就连身子都开始颤抖。
别人或许觉得莫名其妙,花千树却识得这个人。
正是当初勾结夜幕青,想要杀了自己的那个匪首。
她“噌”地站起身来,一指那人:“皇叔,此人我识得,去年,正是她绑架了慕青。”
“喔?”夜放讶然挑眉:“如何没有听慕青说起过?”
“因为,”花千树一字一顿地道:“妾身当时不自量力,救下了慕青,自己反而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正是皇叔您碰巧救下了我,否则,我就要遭遇不测了,难道您忘记了?”
夜放与她一唱一和道:“当初匪徒众多,本王竟然没有识出他来,而且竟然被他混进了府里。”
“所以,当初他竟然胆大包天,绑架堂堂郡主,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今日定要好生审问清楚,给慕青一个交代,咱们不能护短。”
夜放一本正经地点头:“这一千两银子慕青不喜欢,你便收着吧,这份见面礼,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份惊喜。”
花千树就真的很不要脸地将银票收进了怀里。
夜幕青此时是完全地慌了。
若是这人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将自己暗中谋害花千树的事情说出来,那么,自己可就彻底地完了,名声尽毁,就连柳江权也一定彻底地厌弃了自己。
她慌忙开口:“这份大礼慕青真的喜欢,多谢七皇叔,我就收下了。”
“满意就好,”夜放颔首:“那你七皇婶这杯喜酒可吃得?”
夜幕青只将牙根都咬酸了:“吃得,吃得。”
花千树正襟危坐:“今日好歹也是你和江权的新婚之日,这头就不要磕了,只消跪下敬我一杯酒即可。”
踩着鼻子上脸。
这是大家伙一致的轻嗤。
劲王也是冷哼一声,拔高了嗓音:“老七,管好你的女人,否则,我绝对不客气。”
谁想夜幕青竟然恨声开口:“酒!”
众人一愣。
傻子也能猜得出来,今日这份大礼有猫腻。
夜幕青这分明就是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不得不低头。
柳江权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别人或许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他却是已经猜度了出来。
今日这头是必须磕了,否则谁知道,夜放后面还有什么没有亮出来的底牌?人家今日分明就是有备而来,不低头,后面没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向是他明哲保身的信条。
这头,他当然磕得不甘心,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的脸很沉静,没有一点的表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下面蕴藏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狰狞的怒火。
酒端了过来,柳江权与夜幕青接在手里,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冲着花千树与夜放高举过顶。
“皇叔吃酒。”
花千树撅撅嘴,表示两人没有叫皇婶。
夜放也不去接酒杯。
夜幕青几乎是使尽了所有的气力:“皇婶。”
花千树是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夜幕青手里的酒杯:“乖侄女。”
夜放横了她一眼,嘴唇蠕动,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出息。”
花千树觉得,自己就是只有这点出息,看着柳江权与夜幕青匍匐在自己脚下,那叫一个痛快,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