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云明显能感觉到那是一双男人的粗大的大手,说话的声音不兜风,就像是没有半拉嘴唇一般。
挽云一下子就想起那个丑八怪,心里一个哆嗦。
老娘怎么能任由一个男人对自己上下其手,置之不理呢?
她心里焦灼,想要发作,偏生有点力不从心。身上非但一点气力也没有,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那人口齿不清地应下来:“就这么说定了,今日成了事儿,她若是肯跟我回家安生过日子,明日我妹子就嫁过来。陪嫁一样不少,还外带二十两银子压箱底。”
然后是孙氏兴奋得压抑不住的腔调:“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她既然跟你睡了一遭,坏了身子,自然也就死心了,怎么可能还心心念念地想着回王府?至于她是否是心甘情愿地跟你回家,那就要看你耕地的本事了。女人嘛,不就是那么一会儿事儿,生米煮成熟饭,也就认命了。”
挽云瞬间心里就是一凉,如坠冰窟!难怪自家老娘竟然一反常态,亲自跑去尼庵里将自己接回家里,原来竟然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他们想要换亲,用自己换那个丑八怪的妹妹。
一想起那个丑八怪狰狞的嘴脸,挽云顿时就觉得一阵恶寒。难道自己的后半生真的要这样交代了吗?暂且不说人品如何,就冲着枕边人这幅模样,自己也生不如死!
刚刚升腾起来的,关于家人的温情,瞬间就消失殆尽。
爹娘还是偏爱自己的哥哥,女儿,仍旧还是他们的摇钱树。
当自己被他们拖累,再也不能为这个家挣来利益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要使劲压榨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丝毫不会顾及自己的死活。
挽云的心里,一片悲凉。
她想反抗,想挣扎,想逃离这个家,再也不想看到自己这些所谓的亲人。
可惜身不由己。
孙氏在她的红糖水里下了足够分量的药。
她听到,孙氏满意地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然后向外轰赶她的哥哥。她哥哥也心满意足地笑着,还带着一点阴冷。
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那个丑八怪窸窸窣窣地脱光了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向着挽云扑过来。三两下就将她剥了一个精光。
挽云恨不能立即就晕死过去,也强过这样清醒地承受家人带给她的耻辱与打击。
丑八怪在她的身上像猪一样地到处乱拱,乱咬,兴奋地像狗一样在嗓子眼里呜呜地乱叫。
这是挽云的第一次,她憧憬过无数次,倒在夜放的怀里,被那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宠爱。如今,这梦想“啪”的一声破裂了。她的眼泪汹涌地淌了下来。
胃里,恶心地抽搐成一团,痉挛得生疼。
男人终于消停下来,觉得自己赚了,提起裤子,心满意足地打开了房门。
挽云傻傻地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房梁,被子也不盖,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就那样四仰八叉地呆愣着,露出遍身青紫。
孙氏立即第一个冲进来,上前瞅了一眼,不由就是一愣。
“这,这,你怎么还是个姑娘身子?”
挽云唇角上扬,挂着一抹讥讽的笑,一字一顿地道:“所以,孙氏,你这场买卖亏了。亏大了。”
孙氏懊恼之后,顿时就不干了,扭脸对着那丑八怪:“不行,这陪嫁压箱底的银子必须要再加五十两!”
丑八怪人丑,心眼却不少,满意地嘬着牙花子,好像在回味什么:“提前谈好的条件,你们可不能反悔,否则,我现在立即拍屁股走人,咱们一拍两散。”
孙氏可不吃这一套,为了五十两银子,自家女儿的脸面算什么?
她跳着脚:“我家闺女就白给你睡了不成?想散,没那么容易。老头子,你们两个快来啊,咱们亏大发了。”
外间,挽云的哥哥与父亲一听这话,立即就不干了,上前就堵住了房门。
挽云还没有穿衣服,孙氏只计较那五十两银子,竟然也忘了理会她。
还是那个穿红戴绿的媒婆,一把掀了一旁的被子,遮掩在挽云的身上:“有话好说好商量。”
孙氏拍着大腿嚷:“咱家挽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白白地便宜了他。”
乡下土墙矮,兜不住话风,外面有乡邻扒着头看热闹。
丑八怪口齿不清地嚷:“你家黄花闺女,我家妹子也是,更何况,她还是被人家休回来不要的二手货,还是我家吃了亏。”
挽云的哥哥气势汹汹:“想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你们也不四处打听打听,我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今日若是按照俺娘说的,再加五十两银子,或者两抬彩礼,皆大欢喜,我妹妹今儿个就立即跟你回去。否则,我管你你家有什么来头,惹恼了我,大家谁也别想好!”
丑八怪不肯相让,几人剑拔弩张地吵。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挽云躺在炕上,听自家哥哥和爹娘义愤填膺,乡邻肆无忌惮地嘲笑。她眼前突然就变得恍惚起来,而脑子,却无比地活跃,曾经深藏在心底里的许多荒唐古怪的念头突然窜出来。
若是,没有哥哥该多好啊,爹娘就不会为了替哥哥还赌债,将自己卖进教坊司,就不会为了填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