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天黑,管家跑去寻工匠抓紧时间进府修补房顶去了。两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坐在房顶上干了一坛酒。
花千树很不齿两人小孩子一样的举动。花千依终于松下一口气来,轻蹙了含烟眉:“王爷这一次未免也太损了,可把凤世子坑得不轻。”
花千树笑得乐不可支:“他凤楚狂才是一肚子坏水,就应当好好让他吃个教训。他上次故意灌醉了你,让你难受了一整天,你还替他说话。”
花千依面上一红:“是我自己不自量力,见姐姐喝酒就像喝水一般,还以为轻易醉不了。”
花千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姐姐我以前醉过那么多次,在府里折腾得鸡飞狗跳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喝呢?酒大伤身啊。”
花千树便默然不语。
花千依敏感地觉察到了她的反常情绪,也住了口。
“听说明日,皇帝会再来王府,看姐姐演戏是吗?”
花千树点头。
“姐姐,”花千依吞吞吐吐地道:“若是小皇帝跟前好说话,你可不可以求他赦免了我的奴籍?”
关于自己的奴籍,花千树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
太后下旨的那一刻,她与花千依就不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是一辈子的奴婢了。
花千依心思敏感,一直在为此耿耿于怀,觉得抬不起头来。
花千树点头:“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花千依兴奋地扬起脸:“假如,小皇帝欣赏你,姐姐,是不是咱们报仇就有希望了?”
花千树不想让她失望,敷衍道:“大概是吧。”
“我能做点什么呢?”花千依望着她一脸的热切:“为爹娘家人报仇,我也一定要尽一份心力。”
“好,”花千树笑着应下,心里却愈加沉重:“将来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就是不知何年何月。
第二日,小皇帝再次迫不及待地驾临王府。
花千树已经与吟风将新的戏目排练好。
这一次的剧情参考了夜放的建议,做了细微变动之后,花千树希望,能够通过这些故事,引导小皇帝明辨是非的观念。
两人收拾完毕,临出霓裳馆的时候,吟风却皱起了眉头,捂着肚子难受地蹲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太紧张了?”花千树玩笑着调侃。
吟风摇头:“不是,我肚子疼,特别疼。”
花千树听她说话,竟不似玩笑:“你这是玩真的?”
吟风一边点头,一边紧咬着牙关:“比真金白银还要真,我大概是受不了了。不行,我实在憋不住,我想去茅厕。”
不待花千树说话,便丢下手里的大灰狼的衣裳,捂着肚子急匆匆地一溜烟跑了。
“那你快点!”花千树焦急催促。
她这里急得直跺脚,吟风跟前伺候的丫头一路跑回来,愁眉苦脸地对花千树道:“我家姨娘让我告诉您一声,她怕是不行了,如今腰都直不起来,委实顶不住。”
小皇帝还在等着看戏,可把花千树急坏了,这关键时刻,怎么吟风竟然出了状况?
“那可怎么办?小皇帝跟前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也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焦急得议论纷纷,可一时间,谁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鸾影自告奋勇道:“要不,让我试试?每次吟风练习的时候,都是我给她把关,那些台词我都记得滚瓜烂熟。”
这也是个办法,凤檀点头道:“如今也委实无可奈何,总不能你自己去唱独角戏,便让鸾影试试吧?”
花千树一时间也一筹莫展,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鸾影身上:“你真的都记得?”
鸾影坚定点头:“你尽管放心,台词已经烂熟于胸,唯独就是我不会功夫,就算是模仿她,可能也差强人意。”
花千树一咬牙:“那只能如此了,让凤楚狂想办法拖延一刻钟,你我再练一次即可。”
两人急匆匆地直奔前院。
这一次依旧是安排在大殿之中,四周镇了更多的冰块,殿内一片凉意。
两人匆匆地过了一遍词,花千树又将那武打动作与鸾影纠正了,发现鸾影对于这戏目剧情果真了如指掌,显而易见是果真用了心的。
这令她有那么一点的疑心,觉得其中有什么反常之处。
可时间仓促,又来不及细想,便被催促着进了大殿。
表演出奇地顺利,鸾影竟然是丝毫不逊色与吟风,一招一式,全都有模有样。
随着接近尾声,小皇帝看得是津津有味,花千树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花千树用手里的胡萝卜剑直指鸾影所扮演的大灰狼,义正言辞:“你素日里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我要代表整个森林,铲除你这恶贼,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按照原本台词,大灰狼是应当痛哭流涕地表示忏悔,自己不应当那样残暴,欺负弱小等等,给小皇帝上一堂思想教育课。
可大灰狼跪在地上,却一把掀开了头套,露出鸾影满是泪痕的脸来,对着小皇帝的方向,连磕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