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斋作为京城首屈一指的脂粉铺子,不仅是从南方采购各种胭脂水粉,自己还有自己的作坊,聘请了好手艺的师傅,可以制作各种水粉胭脂等,制售一体,人才济济,制作的脂粉细腻柔和,是京中许多达官权贵府上女眷经常光顾的场所。
花千树和凤九歌制售香胰子,与他的生意并不冲突。但是商人逐利,对于这种财源广进的买卖自然觊觎,所以才会挖空心思,将主意打到挽云的身上去。
几日之后,京华斋开门做生意,门口的招牌上赫然多了三个字:香胰子。
有伙计敲锣打鼓地四处宣告:“京华斋秘制香胰子,对于经常关照生意的老顾客亏本让利,每块仅售五十文。”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妇人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花千树的香胰子以令人咋舌的高价出售,原本就带来了高价效应,令京里许多人议论纷纷,褒贬不一,炒作得正是热闹。
如今,她这一番举动恰好如同抛砖引玉,给京华斋做了宣传。
京华斋有自己独特的香料与制作香露的技术,远比花千树制作出来的鲜花胰子香气更加馥郁,持久,花样也多了不少。
一时间,京华斋门口门庭若市,刚刚制作出来的香胰子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取而代之。
花千树与凤九歌的铺子门可罗雀。
两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内部一定是出了内奸,京华斋用了卑劣手段。
因为京华斋的香胰子与花千树制售的大同小异,而这香胰子又是花千树从工部师傅教授的配比上,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怎么可能这样凑巧?她们逐一排查下去,却一无所获。
凤九歌从来吃不得亏,立即就要打上门去,寻那京华斋的晦气,花千树费尽唇舌方才好说歹说地劝阻下。
无凭无据,人家怎么可能承认?
就算是官府插手,一样也是不了了之,可能还被谢家反咬一口,告个诬告。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百密一疏,被人家钻了空子。
眼见九歌气消了,说要回侯府睡觉,花千树方才放下心来,自己也有一点灰心丧气。谁料九歌一转身却越想越气,直接瞒着花千树,要上门讨要说法。
她跟前的小丫头见她气势汹汹地扯了一匹马,跃上马背打马而去,就心知不妙,立即转身回来寻花千树。
花千树一听,就有点着急,倒不是怕她吃亏,毕竟她身份在这里摆着,谁敢招惹?而是担心她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再招惹出什么祸事来。
谢家如今权势滔天,每日里就紧盯着朝堂上的几位老臣与皇亲,恨不能无事生非,好抓住把柄,若是九歌一时冲动,再中了他们的圈套可就不妙了。
急匆匆地出了王府,又担心自己劝说不住,吩咐门口侍卫,赶紧去通知凤楚狂,自己这才直接向着京华斋的方向追了过去。
京华斋距离侯府并不远,可九歌是骑马,脚程自然快,花千树一路疾奔,恨不能肋生双翅。
她如今能出入王府,已经是沾了凤九歌的光,哪里敢奢望骑马或者乘坐马车?
还好自己每天坚持练功,体力锻炼得不错,气喘吁吁地赶到京华斋,就见门口处里三层外三层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群,朝着里面指指点点。
饶是隔了挺远,花千树也能听到里面传出来气急败坏的质问声。
她的心里一沉,暗自叫苦不迭,费劲地扒拉开人群,挤进京华斋里,就见满目狼藉,地上摔了许多的水粉胭脂。
小伙计们正在弯身打扫,连连惋惜。也有人向外轰赶着门口百姓:“走了走了,看什么热闹?全都散了没事了!”
看热闹的人犹自不肯散开,抻着脖子往里瞅。
离间里争执声还在继续,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这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今天若是不能让本小姐满意,本小姐就不走了!”
“就是,我管你是谁的后台,到哪里也脱不了一个理字。这可不是小事,你们京华斋丧尽天良!”
花千树不由就是一愣,这不是凤九歌的声音,难道她还找了帮手不成?
听这七嘴八舌的,明显人还不少。
想想这丫头平日里刁钻古怪,就像只小狐狸,应当也不会单枪匹马硬碰硬地吃亏。
然后是男人好言好语地央求:“各位大小姐,夫人们,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也很自责,但是总要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若果真是我们的原因,我们赔,一定赔,肯定会让大家满意。”
花千树担心矛盾被激化,急吼吼地向着里间冲,被伙计给拦住了。
“你是谁啊?你要做什么?”
花千树一指里间:“找人。”
“外面候着,里面一律不许进!”伙计丝毫不肯退让。
里面吵嚷得更加厉害:“你赔?你赔得起吗?毁了的是我们的脸,你用银子能赔?谁稀罕你那点破银子,本小姐用得起你京华斋里的东西,就不缺这点银两。”
男人的声音愈加忍让:“那小姐们您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关了你们的门,不能让你们继续昧着良心害人!”
确定是凤九歌的声音!紧着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