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追查刺客,跑来这里感叹人生做什么?好像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一般。”花千树斜着眼睛揶揄。
凤楚狂一本正经地道:“星辰园里的侍卫我都审问过了,那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等夜放醒了。”
花千树佯作漫不经心:“他还没有醒么?”
“他中的那一掌其实已经伤及了心脉,能脱离危险都是他命大福大。只是在老太妃跟前不敢实话实说而已。”
花千树这才佯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样厉害么?”
凤楚狂极其认真地望着她:“自然是真的,昨夜里我差点都以为他没救了,老程头也是束手无策,谁知道晨起他竟然自己脱离了危险。你说,奇怪不?”
花千树知道凤楚狂狡猾,他莫不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所以特意跑来试探自己不成?
否则,他哪里有这种闲情逸致?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我昨夜里偷偷地探过他的鼻息,也以为自己要守寡了。”
“那你还这样若无其事?你看鸾影挽云她们,急得一天都粒米未进,就差晕倒在星辰园了。”
花千树撇撇嘴:“毕竟守活寡和守寡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她们着急也是应当。患难时刻见真情,现在正是能者居上的好时机,等七皇叔醒过来,没准儿感动得涕泪交加,就以身相许了呢。至于我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索性破罐子破摔,就不惺惺作态,讨那个没趣了。”
凤楚狂“嘻嘻”一笑:“你好生贿赂贿赂我,等七皇叔醒了,我帮你夸大其词地说几句好话,也让七皇叔对你以身相许。”
花千树大方地一摆手:“我院子里的东西,你看着什么值钱就搬什么吧。”
“你当本世子爷是叫花子呢?”
花千树仰面躺在藤椅上,悠悠地叹一口气:“我才是叫花子呢,就靠七皇叔赏一口饭吃,别人穷吧,好歹还有两个铜板,能穷得叮当响,我现如今,你骑在墙头都能挡着我喝西北风,你还向我伸手索贿。”
凤楚狂想在墙头之上盘膝而坐,那碎瓷片又硌得紧,眯着眼睛一脸玩味地紧盯着花千树,突然冷不丁地问:“你和夜放以前是不是就有奸情?”
花千树磕瓜子磕得舌尖发麻,刚探手取了一杯茶喝,差点就被凤楚狂这句惊世骇俗的问话给呛了嗓子。
“世子爷您眼神不太好吧?我们这叫奸情么?应该叫深仇大恨!”
凤楚狂耐人寻味地摇摇头,眸光闪烁:“不对,据本世子这些年里流连风月的经验来看,你和夜放很不对劲儿,你们两人绝对以前就有奸情。就像是,你把七皇叔始乱终弃了一般,他才像是怨妇。”
这位世子爷那就是一只狐狸。
花千树心里警铃大作。
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害怕不小心就露出马脚,被夜放觉察到蛛丝马迹。
可是她也明白,作为相伴三年的枕边人,自己能够不经意间发现夜放的破绽,夜放就同样可以觉察她身上的疑点。
凤楚狂一个对自己素不相识的外人,竟然也能看出端倪?
她索性坦然承认:“我们的确以前就认识,否则七皇叔也不会大费周折地将我带回王府。”
凤楚狂装模作样地叹气:“若是我家九歌知道,你不仅杀了她心爱的蟒蛇,还夺走了她的七皇叔,还不知道要有多伤心。”
花千树轻咳一声:“我相信凤世子高风亮节,一定不会在九歌郡主跟前添油加醋的是吧?”
凤楚狂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重色轻友,就是不知道,你对于我而言,是色还是友了?”
不要脸。
真不要脸。
花千树没好气地道:“七皇叔正是性命攸关,危在旦夕,你却跑来他的后院放火。”
凤楚狂好像才想起什么事情来,火烧屁股一般跳起来:“坏了坏了,时辰到了,要出大事。”
招呼也不打一个,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吱溜就窜了。
花千树说不担心夜放的伤那是假的,虽说晨起的时候看似脱离了危险,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她坐立难安,只能吩咐核桃,出去星辰园打探一下消息。
核桃一会儿便回来了。
“听说王爷已经醒了,适才还传膳来着。老太妃也回去歇着了。吟风和凤檀姨娘一路回来了。挽云与鸾影姨娘还留在星辰园里,不肯离开。”
他既然已经清醒,想来身子也是无恙了。
花千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至于这功劳什么的,谁愿意争就去争好了。
她就是没良心地睡了一夜的觉,什么也没有做,功劳都是鸾影的。
该吃吃该喝喝,浑然一副没心没肺,漠不关心的样子。
反倒是人家鸾影,夜里净手焚香,抄写佛经,为夜放祈福,满心虔诚,感天动地。
老太妃也因为此事对于鸾影赏识起来。还差人给她送过两盒补品,作为赏赐。
大家私底下都议论说,等到七皇叔伤好了,鸾影怕是就要得宠了。
挽云为此心里十分不得劲儿,对着鸾影明里暗里,没少刁难。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