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婆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确定是没有人,轻哼一声:“花姨娘言重了,适才不过是这条狗猛然闯进来,好像发疯一般,我们担心它咬到姨娘了,所以过来追赶而已。”
这严婆子简直滑溜得就像一条泥鳅。
这借口找得光明正大,花千树她无奈地摊摊手,还真的无计可施,一扭脸就见到了对着严婆子虎视眈眈的金子。
俗话说,恶人狗也嫌。
被严婆子扎了一簪子的金子许是被花千树训得开了窍,也可能是在花千树跟前,有点狗仗人势,一眼认出严婆子就是适才对自己暗下狠手之人,冷不丁就是一个跳跃,一口咬住了她的袖子。
严婆子被吓得简直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就尖着嗓门叫喊救命。
婆子们虚张声势,谁也不敢上前出手。
花千树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哎呀,适才严嬷嬷可说这狗已经疯了,那就是六亲不认,可都躲得远点,万一被咬了,会得疯狗症的。”
严婆子越挣扎,金子咬得越欢,直接撕扯下一只袖子来,然后仍旧不肯死心,又一口咬上去,直接咬在严婆子抬手轰赶的手臂上,撕扯下一块肉来。
花千树是真的没有想到,金子咬人竟然这么勇猛,那是实打实地上。她担心折腾太大,被老太妃知道了,又生事端,慌忙从一旁抄起一把笤帚,吓唬着将金子赶走了。
严婆子疼得呲牙咧嘴,捂着伤口直叫唤,紧咬着牙根:“立即命人给我将这疯狗乱棍打死!逮着谁咬谁,无法无天了。”
花千树心里直乐呵:“严嬷嬷还是先顾自己吧,赶紧寻府里大夫问问,这伤口应当如何处理。否则留下后遗症,可别疯癫了。”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几个婆子活了这大岁数怎么可能不知道,连说带劝,拥着严婆子一窝蜂地走了。
最为解气的,还是核桃,紧咬牙根,气哼哼地道:“活该被金子咬下两块肉来才解气。也太不讲理。”
花千树轻叹一口气:“看来你家姨娘我,被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你去倒一杯茶,都能引起别人注意,生出是非来。”
核桃气得小脸通红:“合该我倒霉,沏了茶出来,迎面就遇到了晴雨姨娘跟前的丫头寥寥,将我拦住了,一个劲盘问。这些人心眼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见天就盼着别人没个好?这凤世子也是的,大半夜里跑进后宅里来,也不知道避讳。”
花千树好奇地问:“他经常来王府吗?”
核桃点头:“凤世子的侯府就在隔壁,与王府不过是隔了一堵墙,简直是将王府当做自己家。咦,他走了吗?”
花千树无奈地指指房顶:“揭开瓦顺着房梁走了,明日还要修补屋顶,免得阴雨天气再漏雨。”
核桃拍拍心口:“幸好,凤世子还是知道轻重的,否则若是被抓到,他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让姨娘您怎么做人?”
花千树气愤地冷哼一声:“明日寻几个捉黄鼠狼的夹子,一并放到屋顶上,他若是再敢来,定然让他吃个苦头。”
核桃连连摆手:“可使不得,这凤世子可是得罪不起的。”
“为什么?”花千树讶异地挑眉。
“姨娘难道竟然不知道么?这凤世子可是咱家王爷未来的大舅哥。”
“啥?”花千树心里顿时一窒:“什么意思?”
“您以后在凤世子跟前可不能这样出口不逊。”丸子又一本正经地劝告:“您若是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九歌郡主。”
九歌郡主?这个封号并不陌生。虽说她以前经常闯祸,母亲极少带着她出席京中那些各种名头的盛宴,但是凤九歌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乃是镇国侯府的小郡主。但是两人从未见过面。
不过她如何从未听说过,凤九歌与七皇叔之间有什么瓜葛?
“九歌郡主与七皇叔之间有婚约?”她小心翼翼地问。
核桃一本正经地摇头:“婚约倒是没有,不过这是老太妃默许的。九歌郡主聪慧伶俐,深得老太妃欢喜,两家有互结秦晋之好的意思。但是实际上,您是不知道,九歌郡主厉害得很,每次一来霓裳馆,都将这里的姨娘们整治得叫苦连天。只要一见到她的人影,姨娘们全都齐刷刷地闭了院门,不敢露面。”
“我来这里这多时日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听说是被老侯爷召回边关去了。不过那里日子苦寒,她一个娇滴滴的郡主怎么受得了,相信用不了几日就回来了。您见了她可一定要小心,小心被她捉弄。”
那九歌郡主乃是将门虎女,身手必然了得,这霓裳馆里的姨娘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而她作为七皇叔未来皇妃的人选,对着一院子勾引自家男人的莺莺燕燕,心里一定是不顺气,又是嚣张跋扈习惯了的,必然是会想办法折磨这些人。
假如自己得罪了他,等到凤九歌嫁进王府,她这伏低做小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花千树将适才的经过回想了一遍,自己究竟算不算是得罪了凤楚狂呢?
可是他堂而皇之地跑到七皇叔的后院里点火,调戏七皇叔的女人,自己不应该得罪他吗?难不成还束手就擒?
看来,这个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