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还王亭晚一个真相吗?”徐昭昭端起眼前的咖啡,细品了一口(),还是说(),现在你心里,程星比王亭晚更重要?”
姜瓷宜语气冷冷的:“这与你无关。”
她很想还王亭晚真相,甚至在王亭晚去世之后,她给王亭晚做完尸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隔三差五就会在短暂的睡眠里梦到她。
给熟人做尸检这种事,很考验人。
姜瓷宜尽力逼自己冷静,但仍旧没过得了心里那关。
已经在解剖室身经百战的她在给解剖完王亭晚之后,跑到卫生间里吐得酸水都冒出来。
吐完就开始哭,从小声啜泣再到咬唇呜咽,眼泪都扎得她脸颊生疼。
那段日子姜瓷宜已不愿回想,但如果让她去拿这些事情去做交易,她是做不到的。
“程星就算和我离婚,还有苏曼春。”姜瓷宜说:“你觉得自己比得过苏曼春在她心中的地位?”
徐昭昭当下顾不得那么多,就像是有一道声音在跟她说——只要姜瓷宜消失,她就一定可以得到程星。
她要星姐像原来那样。
苏曼春在的时候,星姐从来都不会对她冷淡,还像现在这样横眉冷对。
只要姜瓷宜消失,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事业,她的爱情,她的生活……
对,是这样。
徐昭昭把一杯咖啡喝完,“这不用你管。我只跟你做这笔交易。”
“恕难从命。”姜瓷宜说完便操纵轮椅离开。
徐昭昭站起来追上去,“姜瓷宜!”
“嗯?”姜瓷宜慵懒地发出一个尾音,随意又散漫,却带着难以接近的疏离。
江港的夜里风很凉,尤其是在降温之后,姜瓷宜下楼时并没有穿外套,所以刚出咖啡馆就冷得她瑟缩了一下,微眯起眼睛看向徐昭昭。
徐昭昭顿时就被刺激到,“为什么你要一直跟我作对?”
她声音并不小,几l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姜瓷宜却淡淡地提醒她:“你是个公众人物,最近还有了那么大的热度,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吗?”
徐昭昭捏紧拳头,站在原地不动。
姜瓷宜不疾不徐地说:“徐昭昭,如果我是你,现在我会拿着东西去找程子京交易。以程子京的能力,保住现在的你很容易。但你偏偏要为了程星来找我,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爱情……”
她顿了顿:“或者说程星真有那么重要吗?”
姜瓷宜不懂。
她话里话外都提醒了徐昭昭。
但徐昭昭就像是着魔了一样,非程星不要。
说她重事业,她也没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说她重爱情,是不是还会跟程星作对。
最后落了个两头不讨好的地步。
不过,她高中时似乎就这样,一直都活得……拧巴。
这个词用来形容徐昭昭,姜瓷宜觉得再
() 合适不过。
终究认识一场,姜瓷宜是讨厌她,却不至于在她事业进入低谷期,全网嘲讽的局面下再去落井下石。
交易谈不成,她也没再停留,等待马路对面亮起绿灯,姜瓷宜才随着人潮走过去。
时不时会有人走得快,再回头好奇地看她。
这种打量的目光,姜瓷宜已然习惯,偶尔还会回以礼貌的微笑。
倒是让别人不好意思。
她没看见的是,站在原地的徐昭昭眼中噙着泪,咬着下唇快要咬出血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的后背穿出一个洞来。
等了会儿,她伸出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几l下拿着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冷声道:“动手。”
姜瓷宜抬手看了眼表,刚好提醒她完成了今日运动量。
说起来也是好笑,都没有站起来运动过,就是操纵着轮椅走来走去,手表却会每天提醒她。
偶尔还会提醒她坐的时间太久,要起来活动一下。
姜瓷宜看见就无奈啧一声,自嘲地想,她也很想站起来活动一下。
自从车祸以后,以前不怎么喜欢运动的她都期待去跑个八百米。
读书时体测总觉得让她跑八百米不如瘫痪得好,但真的坐了轮椅,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姜瓷宜胡思乱想地摁灭手表,掐算着时间差不多,准备上楼拿个外套便在外边等程星来接,结果她刚操纵着轮椅走进实验室大楼,脑袋就被人从后边敲了一下。
一闷棍打得她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就往前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接住了她,她眼皮耷拉几l下,也只看见一个纯黑色的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
再撑不住,直接晕过去。
-
姜瓷宜再醒来时在车上,跑车风驰电掣地行驶在漫无边际的马路上。
蔚蓝色的海岸线蔓延到天边,灯塔的光微弱昏黄,照着翻滚的海浪卷起细沙,看不见尽头,胎噪声大得她耳朵都有些不舒服。
但最不舒服的是她整个人都被绑在副驾驶上,双手挣扎了两下,手腕却勒得很疼,而主驾坐着的是刚见过面的徐昭昭。
姜瓷宜见挣扎不开便不再动了,很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