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查,但似乎除了陆溯,也没有别的人了。
陆溯涂完药,收拾好心情回头,笑着承认,“是。”
徐回周又说:“明天做完笔录,我想见他一面。”
“行。”陆溯再次抬手,在徐回周后脑勺揉了一把,滑下来揽着他肩往外走,“走了,睡觉。”
顾孟成现在被扣无法离境,徐回周的安全警报解除,陆溯没理由再贴身保护了,他刚要回主卧,衬衫被从后拉住。
徐回周说:“你想抱我的话,今晚可以。”
陆溯抓了抓下巴,他回头,望着徐回周沉静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欲望。
两人对视良久,陆溯轻笑一声打破了僵局,他上前抱住徐回周,在他耳边说:“对一个处男说这种话,你知道是多大的诱惑吗?徐律师,你真的有点坏。”
他吸了口气,“你先睡吧,我下楼跑几圈。”
他松开徐回周,快步要下楼。徐回周突然笑了,喊他,“处男,送你的盆栽哪去了?”
上次陆溯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他就没见过小花盆了。
陆溯没回头,摸
着喉结说:“换了个地方种,长大了带你去看。”
说着已经到了一楼,脱掉衬衫,顺便套了件背心,没多会儿传来了关门声。
真去跑步了。
徐回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房关了门。
*
次日一早,徐回周和陆溯先去了警局。
做完笔录出来,正碰上顾序堂、顾孟成从一个方向出来,同行的还有几名律师。
徐回周不意外顾孟成会被保释,目前仅一条被篡改的视频,还有顾孟成以前认识宋明彦,要定罪还需要时间,他要的是顾孟成不能离境就行。
他和陆溯走在前,顾孟成想到昨晚陆溯在公路上公然吻徐回周,他捏紧拳头就要追上去,被顾序堂按住了,顾序堂低声呵斥,“你是嫌我活得太长是吧!”
顾孟成不得不停住,视线仍不甘地盯着徐回周。
顾序堂也往两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沟壑的脸越发纵横。
宋明彦的死不是顾孟成亲自动的手,花钱让人承担所有罪名便能摆平。
他却十分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然而他毫无头绪,顾序堂心事重重收回视线,拽着顾孟成从另一侧离开了。
车内,徐回周系上安全带,他突然问:“你小姑和顾序堂签约了吗?”
“上周签了。”陆溯停顿一下,才继续启动车,笑着说,“是你忽悠的?”
“我没忽悠她。”徐回周说,“我是透露给她,你三叔想找大关集团合作,这是事实。”
车飙出去,陆溯明显心情大好,一路超车,半小时送徐回周到了张顺之工作的电视台。
见面地点在电视台隔壁的咖啡店,挺大一个私密包间。
服务员领着张顺之进包间,比起几个月前干巴黑瘦,毫无生气的中年男人,现在的张顺之浑身都是干劲,他还是常常在外采访,肤色还是晒黑了,脸却饱满有肉了,说话也中气十足。
“陆先生好久不见!”他特感激陆溯帮他恢复了记者证,坐下就是一连声的感谢,又看向徐回周,“您就是陆先生的爱人徐律师吧,您找我是什么事呢?”
今早陆溯联系他,提过是他爱人有事找。
徐回周看一眼陆溯,陆溯面色不变,笑吟吟搅动着咖啡。
徐回周收回目光,他礼貌问张顺之,“您还记得朱权安吗?”
张顺之自然记得,他感叹说:“朱总编是我曾经的领导,是一名特别优秀的新闻从业者。您认识他?”
“我不认识。”徐回周说,“我只知道,当年是他替换了新闻稿件,导致您被吊销记者证,并在全行业封杀您。”
张顺之听愣了,好半天才消化掉这么大的信息,回过神,他不可思议摇头,“不应该啊,我没得罪过朱总编。”
“您没得罪他。”徐回周微笑,“您是得罪了收买他的人。”
张顺之更迷糊了,“我得罪了谁?”
徐回周说:“您
还记得十年前,您为一名在原始森林失踪的高中生,追查死亡真相吗?”
张顺之瞄着陆溯,他不确定地说:“一中理科状元黎湛?”
陆溯第一时间看徐回周,徐回周神色未变,他轻轻颔首,“是他。当年您想查明他去世的真相,得罪了人,因此被冤枉吊销了记者证。”
张顺之深深震惊了。
他失去的十年的事业黄金期,几度被生活压力折磨到想要自杀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他想追查一个真相。
这事对他冲击太大,他严谨问:“您有证据吗?”
“有。”徐回周拿过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朱权安九年前的帐户流水,房产记录,以及他让新闻行业封杀你的聊天记录。”
张顺之接过,是薄薄五片纸。
仅仅五片纸,张顺之看了足足一个小时,他翻来覆去看,几度冲上来的泪水全被他压了回去。
最后一遍看完,他悄悄抬手擦了下湿润的眼睛,再抬头,他坚定说:“徐律师,我能做什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