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蓝柚之所以知道这个张老先生,还是因为原著中有专门提到过,国公府曾经为了给他们二少爷拜师,五登商山求见张老先生,结果一次都没见上。
倒不是张老先生摆架子不见他们,而是他们每次去的都不凑巧,山中的几间茅草屋敞开着,里面压根就没人,也不知道那张老先生年纪一大把的,怎么每天那么能跑,整日里不见人影。
后来,国公府的人在山中遇到一个身着百家衣的樵夫,那樵夫看着年纪挺大,拿着砍柴刀路过,被国公府的人拦下,拿出银两递过去,询问是否见过那茅草屋的主人。
那樵夫觉得受到了侮辱,指着国公府的人破口大骂,硬生生骂了半个时辰不带停,把国公府的人给骂走了。
后来国公府的人才知道,那指着他们鼻子骂的人,正是张老先生。
国公府的人自认倒霉,任谁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张老先生竟然会贫穷到穿着破破烂烂的百家衣,拿着砍柴刀亲自砍柴,连顶不漏雨的斗笠都没有。
封蓝柚道:“张老先生就喜欢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学生,你看不上风进,说不定张老先生恰恰觉得风进很合他心意呢?你嫌弃风进怯懦胆小,说不定张老先生还真就喜欢这一款呢?你又不是张老先生,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看不上呢?对吧。”
大不了到时候她把江风进丢进商山里,让他每天跟着张老先生砍柴挑水喂猪,缠的他不耐烦再说。
就算张老先生不收,大不了再换一个呗,最差不还是有山长这个备胎在吗?
反正张老先生这么多年也没收过弟子,失败了又不丢脸,成功了再好不过。
山长若是知道封蓝柚心中所想,少不得要跳脚,指着她骂无耻。
王新月坐在那,一言不发,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封蓝柚换个条件,她不愿意帮这个忙,毕竟她还得回去求自己的父亲,想要说服王尚书,对她来说也不容易。
而且之前靖宁侯府的老夫人也提过这事,希望王尚书出面牵线,好让靖宁侯府的二公子能去见张老先生一面,当时王新月就找了理由婉拒了。
如今她若真为了江风进出面,靖宁侯府的人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岂不是十张嘴都说不清。
她不过是个孙媳,在靖宁侯府还要仰人鼻息的过日子,不像封蓝柚,偌大的侯府已经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王新月为难道:“这事我怕是做不到,阿柚你不在京城长大,不知道这些事背后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怕同你说,单不说我父亲那不好说话,光说靖宁侯府,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封蓝柚挑眉,问:“那若是那两个丫鬟的事,被靖宁侯府的人知道了,她们就会轻易放过你了?”
王新月扭头看着她,脸色冷沉,眼中甚至带着恼恨。
封蓝柚又道:“你也别恨我,你自己做出这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被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惹下的麻烦,跪着也得处理不是?
你该感谢我,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直接押着人当众去砸靖宁侯府的大门,我多仁慈,我还给你机会,让你补救,让你得以在娘家人及婆家人之间,保全脸面,若是不然的话,你自己想想后果,孰轻孰重,你这么聪明,心中该有数。”
王新月听完,神情复杂的看着封蓝柚,封蓝柚没再说话,只是留了时间给她考虑。
但她其实并没有给王新月选择的余地,她除了选择帮忙之外,并没有其他选择。
封蓝柚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她只要王新月做这一件事,她做了,这事就两清了,今后封蓝柚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王新月还是风风光光的靖宁侯府少夫人,不管表哥是否还能回来,她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沉默许久,王新月才开口,道:“果然是传闻不可尽信,外人都说江少夫人出生南蛮,教养缺乏,愚不可及,可是谁知道,真正的江少夫人,竟如此会计算,有心机。”
就连她,一开始也被封蓝柚装出来的样子给骗了,当初刚入侯府的时候,封蓝柚言行举止毫无礼仪可言,性格刁蛮又没主见,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呢,结果呢?
封蓝柚笑眯眯道:“阿月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王新月深呼一口气,站起身,看着她道:“这事,我会去找我父亲说的,只是得过上几日了。”
她中秋才刚回了娘家探亲,间隔这么短时间再回去,肯定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而且,靖宁侯府过几日还有一个宴会要办。
封蓝柚善解人意的点头:“没事,我这几日刚好也很忙,你若这几日就办妥了,我只怕还抽不出空去商山。”
王新月心中冷笑,面上也显得冷漠疏离,她对封蓝柚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封蓝柚站起身,看着她往门外走的背影,诧异的说:“阿月这就走了?你今日来找我,还没说有什么事呢?”
江新月脚步一顿,是了,差点忘了,她今日是来送请柬的,还想着这次必须得把封蓝柚给邀请到。
不过现在她改变想法了,封蓝柚就是个白切黑,把她请过去,到时候宴会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