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出了院子才发现并不是皇上派的人,而是孙不二派人传的消息。
小太监一脸着急:“太子殿下,六公主和皇上吵起来了,太子快进宫吧。”
赵绾随陆玉庭一同出京了,如今突然回来定是出事了:“出了何事,驸马可一同回来?”
小太监摇头:“只公主一人,驸马在龙虎山遇到了山匪袭击。”
“可有受伤?”赵恒紧张道。
“驸马中了箭,听说昏迷着,在匪徒身上发现了禁军的令牌,公主就是因为这个进宫的……”小太监不敢说的太直白。
但赵恒听明白了,赵绾不是进宫这么简单,是向老头子兴师问罪的。
龙虎山距离京城不过百里,想做点什么太容易了。
赵恒不敢耽搁,匆匆进宫,赵恒到时淑贵妃也在华清殿,跪在赵绾旁边。
赵绾头发散着,一身素衣,钗环也皆卸去丢在一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敢打公主的,除了皇上不会有别人了。
皇上一向宠爱六公主,便是陆玉庭入狱那段时间,皇上虽有冷落,却也不曾闹成这样。
皇上脸黑如铁锅,明显被气的不轻,宫中人都瑟瑟发抖,除了太子殿下,六公主是第二个把皇上气成这样的。
“孽障,不争气的东西。”皇上手指发抖。
赵绾一向是最知礼,可今日为了一个男人,竟向她的父皇兴师问罪,让他给一个交代,还威胁他不当公主,可真是他养的好女儿。
赵恒一看这情况,接过话道:“父皇这是指桑骂槐让儿臣听呢?”
皇上眼睛一瞪看向赵恒:“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父皇也太不给儿臣面子了,好歹也是太子,常公公,给孤搬把椅子。”赵恒吊儿郎当看好戏的模样,显然不打算走了。
众人:敢指试常总管的除了皇上也就太子殿下了。
皇上看赶不走,索性也不理了,只听赵绾道:“儿臣敢指天为誓,驸马对大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儿臣不知他到底犯了父皇什么忌讳,您要几次三番的要置他于死地,父皇让他不带一兵一卒前往契丹议和,他明知送死,可没有半句怨言,这才刚出京,父皇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他的命,父皇一心让他死,儿臣绝不独活。”
“朕何时要他性命,在你眼中你的父皇就是那般不近人情?”皇上怒道。
陆家的人到底修炼了什么邪门歪道,一个把他儿子迷的五迷三道的,一个把他女儿迷的连公主都不做了。
当着她父皇的面说什么绝不独活,这不是诛心是什么?
“父皇难道不是吗?他被御林军带走,儿臣求父皇放他出来,可父皇无动于衷,若不是契丹闹的边疆不稳,需要个人去送死,父皇会放他出来吗?还有那些山匪,他们里面的衣服都是御林军的衣服,还有令牌,铁证如山,父皇当儿臣是傻子吗?”
赵恒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看向皇上,一副他也很想知道答案的模样。
皇上一拍桌子,把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朕从未派过御林军出京。”
“父皇自然不必亲自派,只要知会下面人一声,自然多的是人替父皇除去眼中钉。”赵绾脸色憔悴,一双眼睛红的厉害,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往下涌,嘴角带着几分讽刺的笑。
她惯来倔强,也是最不肯服输的,如今这般,为了陆玉庭也是把一身傲骨统统都放下了。
皇上从龙椅上冲下来,看到赵恒耐人寻味的表情,气的踹了赵恒一脚。
赵恒觉得十分冤枉:“父皇踹儿臣做什么,儿臣又没惹父皇。”
皇上瞪了赵恒一眼,然后看向淑贵妃:“瞧瞧,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忤逆她的父皇,朕真是白疼她这么多年。”
“皇上,绾儿一向懂事,为什么闹到如今局面皇上心中难道一点数都没有?”淑贵妃抬头看着皇上。
若是她对皇上还有半分期待,可刚才他打绾儿的一巴掌也把心里那点期待彻底打没了。
她已经活了这把岁数,荣华富贵什么没享过,除了女儿没什么期盼了,皇上如此绝情,她便是死也要护着女儿和驸马。
那个什么老什子契丹让他们乱去,议和爱派谁去谁去,他们不去了。
“连你也跟她一起胡闹?”
“皇上觉得事关人命是胡闹?”淑贵妃抬头看着皇上,目光虽不说带着恨意,但却让皇上觉得后背一凉。
“这不关母妃的事,若有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投生在皇家,更不该做父皇的女儿,父皇既那么想要他的命,为何要赐婚,为何要让儿臣嫁给他,如今儿臣喜欢上他,却要眼睁睁看着他死,这又是什么道理,儿臣在父皇眼中到底算什么,若这便是父皇的宠爱,儿臣不要,这公主,儿臣不做,若父皇不给儿臣一个交代,儿臣便去御史台击鼓鸣冤,让百官都评评理暗杀功臣,诛杀女婿都是什么道理……”
赵绾话落,皇上又是一巴掌打在赵绾脸上,贵妃要挡终是慢了一步。
赵绾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肉眼可见的疼,可她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冷笑着抬头看着皇上:“父皇最好打死儿臣,反正儿臣也没脸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