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日军第四骑兵旅团长茂术歉之助的指挥部,连日军带伪军驻扎了不下五千人,将整个哈拉道口几乎全部变成了兵营,结果短短几分钟内让杨丰搅了个天翻地覆。
白色的厢货车头亮着两盏比探照灯还亮得大灯,就像一个从地狱钻出的恶魔,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武器阻挡不了它,铁丝网阻挡不了它,防御的掩体阻挡不了它,甚至连大冬天辛辛苦苦挖出来的战壕都阻挡不了,日军快疯了,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这辆普普通通的卡车为什么比坦克还凶猛。
勇士们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军士兵冲到它前面,用步枪,机枪,手榴弹,甚至于勇敢的怀抱着炸药包,结果无一例外地被辗成了一堆混合着黄土的肉泥。
“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庭院……”坐在车里的杨丰,兴奋地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唱唐朝,两名轻机枪手一脸便秘的表情。
“杨,杨先生,那儿好像有条大鱼!”一名士兵戳了戳杨丰,打断了他的雅兴。
杨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就见一个身穿黄呢大衣的日本军官正拎着一把破刀,在一帮人簇拥下,站在那里装模作样,身前架着两门战防炮,几名日本士兵正在冲自己瞄准。
杨丰狞笑一声,一扭方向盘,直对着战防炮冲过去。
“杨先生,那是战防炮!”一名轻机枪手刚喊一句,就看见对面冒出两道火光,紧接着就听见砰得一声,然后厢货似乎隐约可能震了一下。
对面的日军炮兵下意识地擦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看炮口,似乎在确定什么,然后赶紧手忙脚乱地填炮弹。
第二轮炮弹出膛的时候,杨丰就已经冲到了他们跟前,所以说这两发炮弹绝对准确无误地命中挡风玻璃,然后直接被弹飞出去,其中一枚还将不远处一名日军士兵打成了两半。
不过日军炮兵们已经没机会惊讶了,因为就在炮弹出膛后一秒,他们就被辗在了车下。
那名军官反应倒挺快,毫不犹豫地撇下同伴掉头就跑,杨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这家伙的肩章,金底一颗星。
少将。
他前面的正是茂术歉之助,这家伙是日军在赤峰的最高指挥官,统帅着骑兵第四旅团,第六师团各一部,然后再加上一批伪军,总共近两万人进攻赤峰,结果刚到这里就得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冲得最快的第六师团一个大队在哈拉道口惨败,损失接近一半。
这消息差点把他气疯了,打跑几十万东北军也没损失这么多人,不过对于那名大队长,关于支那军队使用了大型装甲车的消息却嗤之以鼻。
支那人有战车吗?
啊,对,他们曾经是有的,只不过现在那些雷诺都在皇军中服役,那是张汉卿先生馈赠给皇军的礼物,至于其他支那军队使用战车,那就像一个幽默故事。
不过现在他再也感觉不到幽默了,这只坚不可摧的怪物就在自己屁股后面,年纪已经不算小的茂术将军都跑出虚汗了,可就是没法摆脱这只恶魔,好看的:。
“保护将军!”
“快挡住敌人!”
在他身后,忠勇的武士们一个又一个义无反顾地扑上去,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旅团长赢得时间。
茂术将军没时间回头看他们的结局,那一声声爆炸,一声声惨叫就足够了,将军一边跑一边热泪盈眶。
一辆坦克出现了,一边开着炮一边冲向厢货,茂术将军长出一口气,虚弱地靠在一旁的树上,然后就听见身后砰得一声巨响,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纳尼?
茂术将军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辆坦克就像只可怜的王八一样被撞翻了。
绝望的茂术将军举起了他的武士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杨丰开着厢货,就像一只盘旋的秃鹫一样,一圈圈地绕着茂术的尸体转圈,或者也不能叫尸体,因为被从腰上辗过去的茂术将军明显还在抽搐。
四周的日军士兵发了疯一样攻击着,大大小小的子弹,各种各样的炮弹,将厢货打得就好像闯进了爆炸的烟花堆,不过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凑上前,与其说他们在攻击杨丰,还不如说他们是想毁掉茂术的尸体。
被人闯进指挥部打死旅团长已经是天大的耻辱了,如果再让人把旅团长的尸体抢走,那么这里一多半军官恐怕都得荣幸得切腹了。
杨丰的确是想把茂术的尸体带回去,可他现在是绝对不敢下车的,就连停都不敢停,一停下来后面那两名掷弹手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我擦!你行不行啊!钓个鱼都这么费劲。”杨丰不耐烦地说。
敞开一道缝的车门后,一名轻机枪手正趴在座位上,一支步枪从下面伸出,一次次试图用准星勾住茂术的尸体。
“再慢点,再慢点就好了!”这名士兵擦了擦汗说道。
“再慢后面那俩就废了!”
试了n次之后。
“成了,勾住了,快帮我往上拖!”士兵兴奋地喊道,另一名士兵赶紧凑过去,两个人很快把茂术的尸体拖了上来。
“真他玛恶心,别放里面,找根绳子勒脖子上,然后挂窗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