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寒风中,杨丰骑着电动三轮哆哆嗦嗦地向外走去,尽管他现在仍然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这明显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嗨,说你呢,卖煎饼果子的!”说话的是一个黑皮,手里拎根木棍,三十多岁年纪,看上去倒也不算凶残,后面还远远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一个个老棉袄,大棉裤,看着那个暖和啊!
杨丰愣了一下,难道平行空间也有城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哥们儿走到跟前,打量了一下杨丰,然后乐了。
“晾膘啊?”他嘴角抽动着问道。
“让两个外地人给抢了!”杨丰的回答很完美,配合脸上无奈的表情,让人很难生出怀疑。
黑皮看来是相信了,看了看他车里,有些疑惑地问道:“你里面的鸡蛋和面呢?”
“抢我的人吃穿都要。”
“不对,我刚才明明看见他拿鸡蛋砸墙上,又弹回来砸了自己脑袋。”后面的人群中,刚才买煎饼果子的中年人激动地喊道。
“你们相信吗?”杨丰一脸纯洁地问众人,小样!就凭咱的头脑,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也不用跟城管斗智斗勇了。
他们明显是不相信的,搁谁也不会相信鸡蛋砸墙上,还能弹回来砸人脑袋。
这下子连黑皮也失去了兴趣。
“没事了,赶紧做你的生意去吧!”他摆了摆手说。
“哪位老哥借件衣服穿?”杨丰一脸谄媚地面向众人。
“这年月谁家有多余的衣服!”黑皮沉着脸说道。
“我拿钱,”杨丰顿了一下,这地方人民币能不能流通好像很成问题,他往身上一打量,随即把手腕的表撸了下来。
做煎饼果子的时候看手机明显不方便,放个闹钟什么的容易摔坏,所以他买了块穿越者的神器,石英腕表。
“我拿这块表换!”他举着手表说。
黑皮脸色一变,最便宜的手表也得几十块大洋,而这块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最便宜的,就换一身棉衣?
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位兄弟,出了巷口左拐有一家当铺,你的手表估计当个十块八块大洋不成问题,从那里买件旧棉衣足够了。
这条巷子里住得都是帮穷哥们儿,一人能有一身棉衣就不错了,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黑皮好心提醒道。
尼玛,这是什么鬼地方,一身破棉袄都成奢侈品了。
杨丰很犹豫,他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去当铺肯定挨宰,估计一块手表也就换身最破的旧衣服,但他接下来几天的生活就没着落了。
刚才他说什么?大洋?难不成这是民国?
“一身棉衣,再加五块大洋,谁换?”他一扬手,对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表没问题!”黑皮也醒悟过来,对人群做出了暗示,估计杨丰的出价有很大赚头,而他可能囊中羞涩,所以说宁可让自己的街坊们赚。
众人互相看了看,看来有资金做这笔生意的并不多,最后一个稍微胖一点的家伙走出来,朝大家一拱手:“要是街坊们没意见,那兄弟就接下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众人都没意见。
这个被称为刘先生的家伙,很快就回家拿来一身还带着体温的棉衣。
“犬子刚换下来的,兄弟别嫌弃!”他有些歉意地说。
嫌弃个屁,杨丰现在都快冻死了,别说从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都不会嫌弃。
换上棉衣,杨丰舒服得呻吟一声,然后接过四枚印着袁世凯头像的银元,还有大把铜板。
“哪位帮忙带个路?我去买些面和鸡蛋,这是酬劳。”杨丰捏着三个二十文的铜板说道。
“不用破费了,我正好到前面巡街,带你一块过去就行。”黑皮在一旁说道。
就这样两人一起出了巷口,刚一出去就看见大队青年男女举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收回东三省!”之类的横幅走过去。
杨丰的心是拔凉拔凉的。
他战战兢兢地问黑皮:“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让日本人闹得,占了东三省不说,前些日子又炮轰山海关,再往后说不定就打到这北平城了,现在别说这些学生了,哪个中国人不是一肚子火!”黑皮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这下子时间地点也确定了,1932年底的北京,接下来就是热河事变,长城抗战,然后七七事变,然后就是共和面了。
“唉!”杨丰也跟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黑皮巡警刘树明带着杨丰去买了各种材料,然后这家伙就直接在1932年的北京城里,骑着电动三轮卖起了煎饼果子。
别说生意还不错,这家伙很精明地骑车跟着游行的学生队伍。
“吃个煎饼果子吧!五文钱一个,吃饱了更有力气骂日本人!”跑到队伍前面把摊子一支,这家伙就开始了叫卖。
再加上他车子新颖,上面的彩图漂亮,价钱公道,人也长得精神,很快就有喊得肚子饿了的学生过来买了。
但凡能够上到中学和大学的,绝大多数都是家境比较好的,身上也不缺零花钱,五文钱一个的煎饼果子很快就